黛玉便道,“我何时说要不罚她了,说了禁足就是禁足。”黛玉又道,“我是说,她本心不坏,可没说她错了不需挨罚。我心软了,可不是说谅解她了。你们啊,真是听风就是雨。明天让萦雨寻本内训来,你们亲身送畴昔,奉告她让她好好抄上一遍,笔迹不工致的不算,甚么时候抄完,甚么时候出来。”
茉莉笑着接了絮雪手里的象牙梳子,锦瑟便开了妆台上放着的金饰盒道,“这两个没本领的,动一动就能把东西弄碎了不成,胆量如何这么小。”
黛玉叹了口气,“还好她还小,还□□的过来,再说她也并没那不尊敬的心。如果心坏了,那才留不得呢。”
黛玉叹了口气,“这丫头,原也是我宠坏了,没大没小,不知分寸,如许下去,纵我反面她计算,也是要闯出祸事来的,不能在如许由着她了。”
因黛玉想着过不了好久便是母亲生辰,无妨本身亲手绣个香囊给母亲,母亲见到是自家女儿手做,想来必是极欣喜的。然那香囊黛玉倒是盘算主张要做的极精美极有新意的才好献给母亲,又不肯提早叫人晓得,便只在那余暇的时候,自躲在屋里渐渐的做。
黛玉不由看了她一眼道,“你说呢。”
却说过了十来日以后,好歹芷儿是把那一部内训给誊抄完了,听她说也是不知重抄了多少遍才得了一册稍整齐些的。黛玉虽收下了,却也没很细看,不过是令他今后好生当差。倒是见她除了誊抄外,还新给本身绣了条裙子,缠枝纹饰极其精美。黛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到底是她一番情意,黛玉便也令茉莉把那裙子放进那只放着本身平平素穿的衣裳的衣箱里了。
黛玉扑哧一笑,“听她恐吓你呢,不管如何说,东西是死物,人是活的,哪有死物还比活人更贵重的。我还能因为你摔了甚么就卖了你不成。”
黛玉站了起来,“她也不过是一个嫉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来像她这类工致的,必定存着好胜,争斗之心。你们年纪比她大,本领比她强,她自知是比不过的,蕙儿呢,又是个极诚恳本分的,平素也让着她。絮雪凌云呢,资格没她长,脸面没她足,也让着她,至于兰绡那几个,更是比她低一等,只敢唯唯罢了。但是萦雨凝霓两个,虽不比得她的资格,却管着我的书房,看上去倒像是比她另有脸面,更兼我比来也是看重她们的,芷儿看了便不免生出几分妒忌来。”
茉莉便道,“仿佛她说过一回,仿佛是从小故乡遭了灾,就被卖进我们府里了,女人问这个何为?”
除了端庄上学,林夫人还拨了个经年的老嬷嬷教黛玉女工,正端庄经从打络子教起,又亲身描了花腔子给她绣,黛玉本是学过这个的,小时候林夫人也曾打趣似的教过她些,因此进度极快。
钱先生本秉承的也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但是却念及这林家的女门生本有几番资质,更兼非常机灵好学,本身讲过一遍的东西隔了两天再问,她犹能一字不错的复述出来,乃至另有几分举一反三的能为。
锦瑟便道,“话虽如许讲,也不能就如许由着她啊,不过想来她挨了这顿罚也该晓得轻重了。”
锦瑟便笑道,“女人,您是心软了,谅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