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闻言,又细问了些紫菀的平常饮食等事,见皆非常安妥,不由点了点头,笑道:“奶奶您做的极好,倒不必老奴多嘴了。”
紫菀咬着牙摇了点头,紧紧抓着他的手,重重喘了口气,道:“他听到你说的话了,正预备出来呢。”
紫菀见他眼下一片青黑,极其心疼,不由悄悄抚了抚他的脸颊,陈珩并未睡着,紫菀一碰他便醒了,展开眼抓住她的手,轻声道:“怎的不睡了,但是我吵醒你了?”
一旁的钱嬷嬷一向未作声,只暗中留意房内的景象,她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伉俪俩并未分房,不由蹙眉看了陈珩一眼,道:“二爷,现在奶奶有孕在身,您看是不是先将书房清算一下,把您的铺盖挪出来?另有外间上夜的人也要好生安排。”
孙嬷嬷看了眼在一旁不出声的紫菀,笑道:“既如此,那老奴便下去摒挡了。”
五味轩是都城的一家老字号糕饼店,店里的教员傅祖上原是宫中御厨,向来只做点心的,味道极好,只是每日的分量有限,极难抢到,现在怀了孕,不知如何的又想吃起来了,本来在京中时另有陈珩给紫菀带些,可那五味轩远在千里以外,如何找去?
紫菀身子重,时不时的便要换个姿式,极其辛苦,陈珩见状不由悄悄抚了抚紫菀的肚子,叹道:“乖孩儿,你可甚么时候出来呢,你妈妈为了你但是吃了大苦头了。”
孙嬷嬷见她还是转不过弯来,不由有些头疼,道:“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忘了我们来之前太太的叮嘱了?万事以二奶奶为重,不成自作主张,惹二奶奶活力。我们是做主子的,经心奉侍主子便是,其他的事少插手,一旦触怒了主子,不即便二奶奶不在乎,太太也不会饶了我们。”
大夫看过后便说并无大碍,不过是劳累了些,歇两日便好了,世人这才放下心来。
紫菀闻谈笑道:“你不如同他筹议一下,问问他愿不肯意早些出来。”
紫菀的肚子已经大得吓人了,固然有身先人也丰腴了很多,只是这肚子还是有些大的吓人,紫菀走路时都是双手鄙人面托着,陈珩每次都看得心惊胆战。
陈珩正坐在一旁看信,闻言双眉一皱,放动手中手札,沉声道:“不必了,我就在这屋里,一会子把外间的软榻挪出去,我今后便睡那上头晚间也好照顾。”他们自伉俪俩自结婚后就没分房过,何况现在紫菀有孕,陈珩那里放心的下。
孙嬷嬷等人也都闻信赶了过来,当下叫稳婆的叫稳婆,找大夫的找大夫。
那嬷嬷忙道:“老奴姓孙,您叫我孙婆子便是,过来是想问问奶奶您这些光阴的环境,看有甚么是老奴能做的。”
左边那圆脸的嬷嬷忙笑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奶奶挂念。”
按推算,紫菀的产期就在月中,稳婆与产房皆已备好了,阖府高低皆严阵以待。陈珩更是整宿睡不着觉,经常半夜惊醒,看到紫菀无事方才重新睡下。
紫菀见她这般尽责,不由一笑,道:“并无不适,前些光阴另有些害喜,现在也都没了,只是有些嗜睡罢了。”
陈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去叮咛厨房弄点子汤面来,平淡些,别搁上香油弄腻了。”随即表示她二人起家,本身坐到榻边,接了扇子亲身给紫菀打扇。
这一起上日夜兼程地赶路,其别人还好,那几个稳婆和嬷嬷却都有些撑不住,一下了马车便倒了好几个,紫菀吓了一跳,忙命人扶去了配房,请了大夫过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