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笑道:“自从年初两边开了互市,这里便热烈了很多,现在还不算甚么,到了秋末才热烈,到时有很多关外的胡人都会带了药材皮子过来,另有都城和江南那边来进货的商家,比现在要热烈十倍。”
陈珩定定看了兄弟二人一眼,并未再多说甚么,挥了挥手让保护退下,便带着世人分开了。
陈珩业已清算安妥,见紫菀还未梳头,便坐在一旁等着。
绿云见状便有些不悦,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奶奶问此人参如何卖?”
紫菀早已猜到了几分,晓得陈珩的意义,也明白此事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也没有再诘问,便道:“大件的家具施礼都已清算安妥了,只剩衣裳金饰、古玩安排册本书画等未装箱,反正都是些轻巧东西,到了跟前再清算也轻易。”
陈珩沉默半晌,方叹道:“那天在集市上认出他们,我也是吓了一跳,当初大家都觉得他们一家已经葬身火海没想到他们两兄弟竟逃过一劫。
乾元帝早就想措置他们,现在有这个可贵的机遇,那里会等闲放过?
淡菊与两个婆子在身边跟着,几个保护亦在身后不远处,把他们与街上行人隔开来,免得一不留意被冲撞了。
丫头都如此超卓,何况主子?何况一旁身着玄色长袍的年青男人也有些古怪,看着像个公子哥儿,却带着几丝煞气,那淡淡的血腥气更是让他打心底顾忌不已,安然州几时来了这般人物?
那男人闻言细细打量了紫菀一番。
紫菀听他言语非常高雅,昂首看去,身上虽穿戴件粗布短打,却生的端倪清秀,肤色非常白净,浑身高低缭绕着一股书卷气,不似猎户,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大件行李和那些贵重的东西早就已摒挡好了,现在不过是些衣裳金饰并些家常用的东西,清算起来极其便利,不过两三日便清算安妥了。
陈珩方同紫菀回了府里,便有两名保护来回话,陈珩当即带着几名亲兵出去了,也不知是去做甚么,大半夜才返来,衣裳上还带着些血迹,紫菀担忧的不可,问他也不答,只说是乾元帝的密令,紫菀也不好再问。
身边两位雪肤红唇的仙颜女人,看模样仿佛是这位夫人的丫环,一人身着水红色绫袄,青缎掐牙背心,另一人却穿戴银红色撒花比甲,系着白绫裙子,配着金钗玉钏,容色过人,穿戴不俗,竟比这安然州的好些大户人家的蜜斯还强。
紫菀闻言不由叹了口气,她固然晓得贾家并不无辜,但首犯乃是宁国府的贾珍等人,荣国府虽也有罪,却有很多人罪不致死,且贾母凤姐等人待她毕竟有些交谊,实在有些不忍心。
紫菀见那人参固然年份不长,品格倒还不错,便问道:“此人参如何卖?”
那少年闻言一愣,不知想到了甚么,顿时面色惨白,忙摇了点头。
一时路过一处摊贩前,摊主只是个半大少年,地上的粗布上零琐细碎摆着几支小指粗细的人参,另有些一些兔子、野鸡、狍子等野味。
那男人一惊,惊奇不定的看着陈珩几人,待看到守在他身背工握刀柄的保护时,面色忽的一白,矢口否定道:“中间认错人了,我们兄弟俩只是浅显猎户罢了,不熟谙甚么周大人,中间若不想买东西便请移步罢,我们还要做买卖呢。”
再次叮嘱了孙嬷嬷等人一番,伉俪俩方联袂出去了。
除了各色特产外,紫菀还买了好些药材和皮子,这里的药材和皮子极多,品格也好,代价却比都城的要便宜一半多。
要不是闻到他衣裳上的血腥气,紫菀都觉得他在内里金屋藏娇了。
谁知解缆前夕紫菀俄然晕倒,把世人唬的魂飞魄散,吃紧忙忙请大夫,却查出是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