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循名誉去,倒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边幅与这少年极其相像,只是左颊上有一道极深的伤疤,眉宇间也带了几分戾气,此时正警戒的挡在那少年面前。
紫菀见状一惊,忙道:“这位公子别曲解,我们并无歹意,不过是想买些药材,才多问了小公子几句。”说罢悄悄摇了摇陈珩的手臂。
车马早已备好了,紫菀同淡菊绿云坐一辆,两个婆子跟车,陈珩带着几个保护骑马随行。
当下紫菀一面带着世人清算行李产业,一面命人出去采买各色土仪。
她现在已有四百多顷良田了,陪嫁的那几个庄子也都是极肥饶的上等良田,春秋两季,又不必交税,一年的出息便有三四万两银子。
陈珩已带人把节度使府一干人等羁押,待汇集完证据便要带回都城受审。紫菀也开端清算行囊,并查阅账册。
陈珩见她神采便知她所想,悄悄叹了口气,如果普通的事倒罢了,此事倒是谋逆大罪,牵涉极广,据他查到的线索,不止贾家,连史家与王家也都牵涉此中。
那男人一惊,惊奇不定的看着陈珩几人,待看到守在他身背工握刀柄的保护时,面色忽的一白,矢口否定道:“中间认错人了,我们兄弟俩只是浅显猎户罢了,不熟谙甚么周大人,中间若不想买东西便请移步罢,我们还要做买卖呢。”
只是暗中命人清查此事。”
孙嬷嬷等人皆是又惊又喜,陈珩更是喜出望外,只是解缆期近,紫菀坐胎未满三月,害喜又严峻,倒是不能赶路。
除了各色特产外,紫菀还买了好些药材和皮子,这里的药材和皮子极多,品格也好,代价却比都城的要便宜一半多。
陈珩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你别管,我自有事理。”
转眼便到了八月,因忙着办理行囊,阖府高低繁忙不堪,连节也未曾好过。
此地民风浑厚,百姓们经历了先前的胡人兵变,更加珍惜现在的糊口,且街上经常有兵士巡查,便是有那等心机不正之人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犯事,是以街上经常可见女子身影,此中不乏大户人家的令媛蜜斯。
陈珩闻言沉吟一会,道:“现在事情都差未几摒挡安妥了,圣上派来接任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算来我们八月尾便要出发,你把那些现在用不着的东西先清算好罢,省的到时候慌乱。”
陈珩下了马,把马匹交给了车夫牵着,走到马车前道:“已经到了集市,下来罢。”
街道旁有很多小摊贩,卖药材的,卖吃食的,卖金饰的,极其热烈。
陈珩并不答话,看着两人好久,眉头越皱越紧,忽道:“你可熟谙周大人?”
再次叮嘱了孙嬷嬷等人一番,伉俪俩方联袂出去了。
现在气候更加酷寒,再担搁下去就不好赶路了,紫菀同孙嬷嬷等人商讨了一番,便决定尽快出发。
以后的日子总算规复了普通,紫菀垂垂便把这事忘了。
现在还是春季,卖药材的最多,紫菀见好些药材品相都极好,代价却不甚贵,便挑了好些品格上佳的买下,命人送回府里。
伉俪俩进里间瞧了瞧,虎头仍在熟睡,握着小拳头,小面庞红扑扑的。
身边两位雪肤红唇的仙颜女人,看模样仿佛是这位夫人的丫环,一人身着水红色绫袄,青缎掐牙背心,另一人却穿戴银红色撒花比甲,系着白绫裙子,配着金钗玉钏,容色过人,穿戴不俗,竟比这安然州的好些大户人家的蜜斯还强。
到了六月尾,忽传闻安然州节度使造反了,紫菀等人吓了一跳,还觉得又要兵戈了,谁知次日便传闻节度使阖家被擒,还是陈珩亲身带兵拿下的。
陈珩笑道:“自从年初两边开了互市,这里便热烈了很多,现在还不算甚么,到了秋末才热烈,到时有很多关外的胡人都会带了药材皮子过来,另有都城和江南那边来进货的商家,比现在要热烈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