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了眼紫菀隆起的腹部,担忧道:“前儿传闻姐姐这胎害喜甚是短长,现在可好些了?”
黛玉大略说了些本身的这几年的状况,紫菀听罢,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逝殆尽。
季家世代书香,族中大家朗读诗书,并不推许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以为女子要多读书才气明理,是以向来鼓励族中女子多读书。
说罢一面着人去请段太医,一面命丫头们扶紫菀下去安息。
两人在炕上坐下,紫菀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打量,见她身上穿戴鹅黄色狐皮对襟短袄,系着翠绿撒花百褶裙,眉眼含笑,玉颊生晕,还是那般清丽绝俗,只是不若畴前的清冷,眉眼间多了几分初为人妇的妍丽,衬着如雪肌肤,更加鲜艳无伦。
黛玉闻言面上一红,她自嫁入季家,伉俪俩甚是相得。季栩是季子,与上头两个哥哥虽差了□□岁,情分却极好。
世人见他这般古灵精怪,皆忍俊不由,黛玉更是爱的不可,搂着舍不得不放手,亲了亲小家伙的面庞儿,笑道:“虎头真乖,姨姨另有好些顽意儿,明儿便给我们虎头送来。”
季栩才调过人,又极擅丹青,伉俪两人闲了便一处吟诗作画,现在已经清算出两本诗集了,过的非常安闲。
黛玉平日除了偶尔随婆婆出门应酬寒暄外,便是在院中操琴看书,也经常停止些文会,花宴,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闺中好友。
黛玉闻言一惊,忙道:“可打不打紧?从速叫太医来瞧瞧。”
紫菀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渐渐缓过来,这日一早,正看着丫头们做针线,便听丫头传话说黛玉来了。
丁香低了头,恭敬回道:“太太有些累着了,这会子已经歇下了。”
世人皆不约而同望向陈珩怀中抱着的孩子,小家伙胖嘟嘟粉嫩嫩,小脑袋靠在陈珩肩膀上,面庞儿红扑扑的,睡得极香,身上穿戴桃红撒花小袄,翠绿棉裤,蹬着虎头小鞋,裹着一件小小的大红哔叽哆罗呢里的棉大氅,大氅连着雪帽,沿边镶以风毛,更加显得小家伙唇红齿白,精美可儿。
才出房门,便见陈父劈面踱步过来,世人忙福身存候。
陈夫人固然不舍,但也晓得本身的状况,还是交给了陈珩,道:“这一起风尘,大师都累了,何况虎哥儿这么个小人儿,不知吃了多少苦,也是我胡涂,竟帮衬着欢乐了,虎哥儿的屋子早已清算安妥了,你先抱他下去好好睡一觉罢。”
黛玉见虎头喜好,便把小玉虎拿了过来塞进他小手里,笑道:“这是姨姨给我们虎头的,固然拿去顽儿罢。”
不过陈夫人到底上了年纪,虎头分量也不轻,抱了没一会儿便觉双手有些酸痛,微微发颤。
陈珩便道:“母亲,交给我罢。”
虎头也不认生,看着黛玉半晌,俄然脆生生道:“林姨姨!”
陈夫人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因暮年伤了身子,这两年的身材大不如前,确切不能久站,初时不察,这会子方觉双腿有些酸痛,也晓得本身过用心急了,拍了拍丁香的手背,道:“我先去歇会子,你二奶奶到了就从速令人来知会我一声。”
紫菀见状便知她过得甚是舒心,心中非常欢乐,拍了拍黛玉的手,笑道:“自打昨儿接了你的帖子,我便一向盼着,可算是见着了。本来另有些担忧,现在看来是我瞎操心了,老爷与太太的目光公然不错,给mm挑了位快意郎君。”
虎头双手捧着小玉虎,闻言歪了歪小脑袋,把玉雕放下,抱起小拳头给黛玉作揖,奶声奶气道:“感谢姨姨。”别人小手短,又包在厚厚的棉袄里,作揖起来分外艰巨。
紫菀坐在摇摇摆晃的马车里,只觉头昏脑涨,实在忍不住,微微翻开帘子看了眼,四周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不由蹙了蹙眉,道:“还很多久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