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姐姐也太多虑了,男娃儿本就该调皮些,你和姐夫这般品德,虎头又会差到哪儿去?”
因紫菀有孕在身,她们一起上都走的极慢,隔一个两时候便要停下安息,每日最多不过走五十来里路罢了。
虎头双手捧着小玉虎,闻言歪了歪小脑袋,把玉雕放下,抱起小拳头给黛玉作揖,奶声奶气道:“感谢姨姨。”别人小手短,又包在厚厚的棉袄里,作揖起来分外艰巨。
紫菀闻谈笑道:“现在好多了,这两日已经不如何吐了,只是懒怠些。”
世人皆不约而同望向陈珩怀中抱着的孩子,小家伙胖嘟嘟粉嫩嫩,小脑袋靠在陈珩肩膀上,面庞儿红扑扑的,睡得极香,身上穿戴桃红撒花小袄,翠绿棉裤,蹬着虎头小鞋,裹着一件小小的大红哔叽哆罗呢里的棉大氅,大氅连着雪帽,沿边镶以风毛,更加显得小家伙唇红齿白,精美可儿。
紫菀闻言欢乐不已,忙命孙嬷嬷等人前去相迎。
陈夫人只做不见,其他世人都忙着清算东西,安插器具,也没人重视他。
陈夫人固然不舍,但也晓得本身的状况,还是交给了陈珩,道:“这一起风尘,大师都累了,何况虎哥儿这么个小人儿,不知吃了多少苦,也是我胡涂,竟帮衬着欢乐了,虎哥儿的屋子早已清算安妥了,你先抱他下去好好睡一觉罢。”
黛玉平日除了偶尔随婆婆出门应酬寒暄外,便是在院中操琴看书,也经常停止些文会,花宴,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闺中好友。
紫菀一行人直到午火线到,一进正院便见陈夫人满面笑容地望着本身,多年未见,陈夫人已老了很多。
陈夫人闻言更加担忧,皱眉道:“害喜这般短长,长此下去可不可,我记得太病院的段太医精通妇科,一会子我便打发人去请了来,你先去歇着,等大夫来了我再叫你。”
淡菊忙道:“方才刘青家的说我们离都城不过一百来里路程了,用不了两日便可到了。”
“丁香,你快打发人去瞧瞧,怎的还没到?这都甚么时候了,昨儿传话的不是说本日巳时前便能到么?这会子未时都快过了,怎的还没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甚么事给迟误了?”
季栩才调过人,又极擅丹青,伉俪两人闲了便一处吟诗作画,现在已经清算出两本诗集了,过的非常安闲。
房内笑声顿时凝住了,丁香心中一跳,看向陈夫人,陈夫人敛了笑意,淡淡道:“我有些累了,要歇一会子,你们去外头看着罢。”丁香闻言低声应了一声,觑了她一眼,便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了出去。
黛玉见虎头喜好,便把小玉虎拿了过来塞进他小手里,笑道:“这是姨姨给我们虎头的,固然拿去顽儿罢。”
陈父闻言一怔,扫了眼低着头的丫头婆子们,嘴唇动了动,毕竟没说甚么,顿了顿,渐渐回身出去了。
陈夫人闻言心头一热,谨慎翼翼伸出双手接过虎头,小家伙并不晓得抱他的人已经换了,兀自熟睡。
丁香两年前便已出阁了,她是陈夫人的亲信大丫环,生的也好,当初好些人家都来求娶,丁香最后却选了大管家的儿子,现在还是在陈夫人身边奉侍,帮着打理内院,极得陈夫人倚重。此时见她神情焦炙,忙欣喜道:“太太不必担忧,二奶奶现在又有了身孕,天然要谨慎些。
陈夫人方坐下,忽想起一事来,忙道:“前儿我说的那几样东西可找出来了没?”
紫菀见状笑道:“虎头,姨姨送了礼品给你,你该如何做?”
陈父摆了摆手,见上房内沉寂无声,便道:“你们太太呢?”
两人在炕上坐下,紫菀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打量,见她身上穿戴鹅黄色狐皮对襟短袄,系着翠绿撒花百褶裙,眉眼含笑,玉颊生晕,还是那般清丽绝俗,只是不若畴前的清冷,眉眼间多了几分初为人妇的妍丽,衬着如雪肌肤,更加鲜艳无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