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闻谈笑道:“现在好多了,这两日已经不如何吐了,只是懒怠些。”
孙嬷嬷扶着紫菀,陈珩抱着虎头,一道走了出去。
世人皆不约而同望向陈珩怀中抱着的孩子,小家伙胖嘟嘟粉嫩嫩,小脑袋靠在陈珩肩膀上,面庞儿红扑扑的,睡得极香,身上穿戴桃红撒花小袄,翠绿棉裤,蹬着虎头小鞋,裹着一件小小的大红哔叽哆罗呢里的棉大氅,大氅连着雪帽,沿边镶以风毛,更加显得小家伙唇红齿白,精美可儿。
黛玉一见之下便爱的不可,忙上前抱住,笑道:“这就是虎哥儿罢?都这般大了?”
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老虎,又转头看向紫菀,见紫菀点了头,方兴高采烈地收下了。
紫菀闻言叹了口气道:“可别提了,因气候太冷,他小人儿家身子弱了些,虽一再谨慎,前些日子还是着了凉,不好赶路,这才担搁了,好轻易好了些,谁知昨儿又建议热来了。”
房内笑声顿时凝住了,丁香心中一跳,看向陈夫人,陈夫人敛了笑意,淡淡道:“我有些累了,要歇一会子,你们去外头看着罢。”丁香闻言低声应了一声,觑了她一眼,便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了出去。
季夫人没有女儿,待她甚好,黛玉在家中不消管家,嫁奁又丰富,妯娌间相处也非常敦睦。
黛玉更加爱的不可,当即搂了虎头在怀里,笑道:“这孩子真真聪明聪明,今后可了不得。”
紫菀一行人直到午火线到,一进正院便见陈夫人满面笑容地望着本身,多年未见,陈夫人已老了很多。
陈夫人不待紫菀行动便忙命人扶住了,嗔道:“你现在怀有身孕,还讲究这些俗礼做甚么,快起来?我们坐下说话。”说罢携着她的手到炕上坐下,细心打量。
才出房门,便见陈父劈面踱步过来,世人忙福身存候。
丁香两年前便已出阁了,她是陈夫人的亲信大丫环,生的也好,当初好些人家都来求娶,丁香最后却选了大管家的儿子,现在还是在陈夫人身边奉侍,帮着打理内院,极得陈夫人倚重。此时见她神情焦炙,忙欣喜道:“太太不必担忧,二奶奶现在又有了身孕,天然要谨慎些。
“丁香,你快打发人去瞧瞧,怎的还没到?这都甚么时候了,昨儿传话的不是说本日巳时前便能到么?这会子未时都快过了,怎的还没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甚么事给迟误了?”
紫菀坐在摇摇摆晃的马车里,只觉头昏脑涨,实在忍不住,微微翻开帘子看了眼,四周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不由蹙了蹙眉,道:“还很多久才到?”
黛玉又惊又喜,道:“虎头如何晓得我是林姨姨?”
因紫菀有孕在身,她们一起上都走的极慢,隔一个两时候便要停下安息,每日最多不过走五十来里路罢了。
陈珩见状,心中一动,低声道:“虎头向来睡得沉,母亲要不要抱抱?”
陈夫人闻言更加担忧,皱眉道:“害喜这般短长,长此下去可不可,我记得太病院的段太医精通妇科,一会子我便打发人去请了来,你先去歇着,等大夫来了我再叫你。”
陈夫人只做不见,其他世人都忙着清算东西,安插器具,也没人重视他。
紫菀见状不由点头发笑,正欲说话,忽见淡菊仓促跑出去,气喘吁吁道:“奶奶,不好了,史家抄家了!”
黛玉大略说了些本身的这几年的状况,紫菀听罢,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逝殆尽。
见紫菀虽因有身的原因,肚子大了很多,面色却非常惨白,下巴尖尖的,双颊也不见多少肉,神采间也极其怠倦,不由非常担忧,皱眉道:“这是如何了,怎的瘦成如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