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紫菀有孕在身,她们一起上都走的极慢,隔一个两时候便要停下安息,每日最多不过走五十来里路罢了。
黛玉平日除了偶尔随婆婆出门应酬寒暄外,便是在院中操琴看书,也经常停止些文会,花宴,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闺中好友。
紫菀见状笑道:“虎头,姨姨送了礼品给你,你该如何做?”
陈夫人闻言亦觉有理,面色也和缓了很多,叹道:“话虽如此,没见到我的乖孙,我这内心就是不结壮。”
丁香忙应了,扶着陈夫人进了阁房。
紫菀苦笑道:“前次怀虎头时还好,只是嗜睡些,并没如何害喜,这回却不知如何回事,头昏目炫,吃甚么吐甚么,没一日安生过。”
黛玉大略说了些本身的这几年的状况,紫菀听罢,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逝殆尽。
陈夫人这才对劲地点了点头。
房内笑声顿时凝住了,丁香心中一跳,看向陈夫人,陈夫人敛了笑意,淡淡道:“我有些累了,要歇一会子,你们去外头看着罢。”丁香闻言低声应了一声,觑了她一眼,便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了出去。
当初林如海想多留黛玉两年,是以同季家商讨了等黛玉十七岁时结婚,哪知去大哥太妃薨逝,黛玉因国孝之故担搁了一年,本年春季才成的亲,至今还未有喜信。
紫菀闻谈笑道:“现在好多了,这两日已经不如何吐了,只是懒怠些。”
季栩才调过人,又极擅丹青,伉俪两人闲了便一处吟诗作画,现在已经清算出两本诗集了,过的非常安闲。
黛玉一见之下便爱的不可,忙上前抱住,笑道:“这就是虎哥儿罢?都这般大了?”
陈夫人悄悄蹭了蹭虎头软嫩嫩的小面庞,只觉心中温软如水。
陈夫人闻言心头一热,谨慎翼翼伸出双手接过虎头,小家伙并不晓得抱他的人已经换了,兀自熟睡。
何况另有大哥儿呢,哥儿还小,想必二爷也是担忧二奶奶连日赶路累着了,这才放慢了路程的。这都快到都城了,承平的很,一起上又有亲兵保护随行庇护,不会出甚么乱子的。”
陈夫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孙子,眼中尽是和顺慈爱。
虎头闻言更加欢畅,搂着黛玉的脖子叽叽咕咕说个不断。
季家世代书香,族中大家朗读诗书,并不推许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以为女子要多读书才气明理,是以向来鼓励族中女子多读书。
紫菀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渐渐缓过来,这日一早,正看着丫头们做针线,便听丫头传话说黛玉来了。
紫菀忙道:“不必了,昨儿已经请了段太医来瞧过了,开了两剂药,昨儿吃了一副药,发了汗,今早也来看过了,说是已经好了很多了,方才同小丫头们顽了一会九连环,累极了才睡下,算来也有一个多时候了,我这便唤人去瞧瞧他醒了没。”
紫菀与陈夫人进了上房,屋内笼着四个火盆,暖和如春,紫菀这两日也渐渐缓过来了,精力好了很多,便欲存候。
世人皆不约而同望向陈珩怀中抱着的孩子,小家伙胖嘟嘟粉嫩嫩,小脑袋靠在陈珩肩膀上,面庞儿红扑扑的,睡得极香,身上穿戴桃红撒花小袄,翠绿棉裤,蹬着虎头小鞋,裹着一件小小的大红哔叽哆罗呢里的棉大氅,大氅连着雪帽,沿边镶以风毛,更加显得小家伙唇红齿白,精美可儿。
黛玉闻言一惊,忙道:“可打不打紧?从速叫太医来瞧瞧。”
紫菀闻谈笑道:“可别夸他了,这孩子皮得很,嘴巴又甜,哄得大家都对他千依百顺,连老爷那般严厉的人都拿他没体例,宠得不可,都快上房揭瓦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