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紫菀表情极好,把东西顺次收好锁进柜子里,早早便睡下了。
春雨正教唆小丫头架梯子,正欲答话,便见菡萏谨慎翼翼抱着一座翡翠雕的石榴盆景从里间出来,闻谈笑道:“我何尝不是如此说,老太太让我从库房里挑些寄意吉利的古玩安排,清算好了明儿一早给孙姨娘送去,我原说现在天气晚了,明儿再找去,偏老太太不依,只说我们偷懒儿。”
紫菀听了这话,抿嘴一笑,心道常日看林母都不大理睬这些妾侍姨娘们,没想到一有身这报酬就天差地别了,真真是母凭子贵,若孙姨娘这一胎真的诞下麟儿,到时候其职位更是不成同日而语了。
紫菀本来看书时就对引发大观园一场风波的虾须镯非常猎奇,不由拿起来细心打量,只见这镯子非常轻巧,做工也非常邃密,是以极细的金丝编织成双龙戏珠的款式,龙头相互衔在一起,龙口中间含着一颗小指头般大小的珍珠,光彩圆润,极其可贵,这珠子便代价不菲,再加上这镯子的工艺精美新奇,其代价不下百两。
吴嬷嬷见状不免心疼,劝道:“太太且先安息会子,累了这一日了,我听清荷几个丫头说太太饭也未曾好生吃,老奴特地去小厨房做了两个菜,太太好歹吃两口。”
厥后贾敏嫁入林府,吴嬷嬷便舍了儿子媳妇,跟着过来奉侍了,贾敏心中感激,厥后把奶兄一家也接了过来,现在正帮她打理嫁奁财产。
林家可比贾家繁华多了,林家的几位主子脱手也风雅,虽不是经常打赏,但每一次犒赏都非常丰富,看来等本身分开时应当能攒下一笔不小的财产。
贾敏闻言点头道:“妈妈可不能如此说,现在孙姨娘是林家的功臣,只要她能安然诞下麟儿,便是给再多东西也无妨,何况戋戋两套金饰。”说罢便让清荷几人好生收起来,明儿一早给孙姨娘送去。
清荷忙上前摆好碗箸,寒梅接过捧盒,揭开盒子一看,见是一碗红枣枸杞乌鸡汤,一碟糟的鹅掌鸭信,一碟素炒口蘑,一碟姜汁鱼片,一碟五香仔鸽,另有一碟翠玉豆糕,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莹莹的绿畦香稻粳米饭。
东配房放的都是林母的梯己,除了几十个描金箱子和七八个大板箱外,其他清一色都是顶箱大柜,平日取放工具都得架梯子才行,春雨紫菀菡萏带着一众丫头婆子爬上趴下,直忙了大半个时候才清算好。
只见内里放着几匹尺头并两个荷包,另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红锦匣子,那尺头是一匹玫瑰紫织金缎子,一匹大红色哆罗呢,那缎子倒也罢了,那哆罗呢但是舶来品,等闲可贵,非常贵重。
贾敏方交代结束,便听内里丫头传话道:“老爷返来了。”贾敏闻言心中一喜,忙放下茶盏迎了出去。
紫菀把两匹尺头用承担包好,放进樟木箱子里。再拿过红锦匣子翻开一看,不由一怔,只见内里是一对虾须镯,一对镶红宝菱斑纹金耳坠儿并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快意钗。
寒梅开了暖阁里的描金箱子,取了两匹织金云锦,两匹梅红色缂丝蜀锦,两匹上用妆花缎,两匹上用宫绸,两匹霞影纱过来。
固然欢畅孙姨娘有孕,但见林如海如此,此时心中仍不免有些酸涩之意,悄悄地抚了抚小腹,叹了口气,只可惜本身没阿谁福分。
紫菀忙笑道:“方才送女人归去,返来的时候见园子里□□恰好,便略逛了逛,我方才听雀儿说姐姐找我?”
紫菀一面深思,一面回了上房。
过了几年吴嬷嬷年纪也大了,近两年精力大不如前,便极少出来走动,贾敏也怕劳累了她,一应事件多交于张妈妈等人去做。
别的两个荷包里各装着六个花开繁华的小金锞子,一个约有七分重,合起来就是八两四钱,依现在的时价,一两金子约莫能兑十两银子,这些金锞子折成银子便是八十四两,几近能够买上十亩上好的良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