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笑道:“你们太太也经常念叨呢,妈妈若得空便多来逛逛,也多劝劝她,这些光阴每天忙里忙外的,连饭也未曾好生吃,人都瘦了一圈了,凭我如何劝都不听。”
伉俪二人经此一事,反倒把那昔日的些许隔阂尽去了,情分也更加好了,倒像是回到了新婚燕尔时的景象,林府世人本觉得孙姨娘有孕,贾敏需求受萧瑟了,谁知伉俪俩情分倒更加好了,阖府皆纳罕不已。
贾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由捶了林如海一拳,哭笑不得道:“人家正悲伤呢,老爷倒来打趣人。”
孙姨娘忙道:“劳烦二位女人走这一趟,请女人回老太太,已经吃了药了,身上也好多了,只是有些犯懒,其他的倒并无不适,太太也已免了我的存候,方才又遣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吃的用的足有好几箱子,尽够了。”
说又让人拿了两个荷包过来,春雨与紫菀也没有推拒,伸谢后便接过了,孙姨娘忙令人送出院门不提。
早有小丫头端了两把雕花小椅来请春雨紫菀坐下,孙姨娘又忙让小丫头去拿点心果子,又让沏好茶来。
第二日一早,春雨与紫菀二人奉侍完林母梳洗便带着众丫环婆子去了赏心院。
不一会子便有小丫头摆了茶果上来,紫菀倒还罢了,春雨在林母身边吃惯了好茶,一见这茶便知是上好的碧螺春,前些日子才得的,本年府里统共就只得了两斤,只几个主子才有份,因林母不爱这味儿,听闻贾敏喜好,便都送了畴昔,孙姨娘这里的想必是贾敏送来的,心中暗叹贾敏实在贤惠。
贾敏见他如此捣蛋,撑不住笑了,她本就生的极好,现在身上只穿了件银红色掐花对襟小袄,系着玉色绣折枝梅花襦裙,满头秀发也只用碧玉簪松松挽着,非常淡雅恼人,现在嫣然一笑更增风致。
贾敏闻言非常惊奇,迷惑道:“老爷不是去看孙姨娘去了?都这么晚了怎的连饭也没吃?”
林家本就支庶不盛,百年来皆是代代单传,没甚亲支嫡派,当初林如海之父也是姬妾成群,但仍无一人生下一儿半女,便是林母也是将将三十岁上才得了林如海一个,林母也清楚此事,因此林如海多年无子,她固然焦心,但也从未是以而非难贾敏。
紫菀心中猎奇,闻言望去,只见一名面貌非常娟秀的女子扶着小丫头袅袅婷婷走来,身上穿戴一件银红色对襟褙子,系着玉色绣花百褶裙,眉若远山,眼如水杏,一身肌肤白净如雪,满眼尽是和顺,浑身皆是清秀,真真是一名绝色才子。心中暗自揣测,光安闲貌上来讲,比贾敏也不差甚么,只是气度上有所不及。
孙姨娘与周姨娘倒是外头的良家子,为了生子而特地纳了出去的,在府里根底最浅。
钱姨娘则是厥后林母犒赏下来的,原是林母院里的二等丫环,长得倒是非常美丽,只是性子暴躁,仗着是林母所赐,很有些掐尖要强,是以也大不得林如海喜好。
白姨娘是林家的家生子,母亲管着针线房,父亲是府里的大班,在府里很有些分缘,何况她脾气和顺和顺,极其小意殷勤,服侍林如海多年,又是打小的情分,林如海待她也很有几分分歧。
贾敏闻言心中一喜,嗔道:“老爷也太藐视了人,我是那等拈酸妒忌的人不是?再者孙姨娘有了身孕,老爷多去看看她也是应当的,我若为这个恼了,那我成了甚么人了?”
白姨娘与李姨娘都是林家的家生子,原是林如海的贴身丫环,打小燕奉侍他,厥后便被收了房,做了屋里人,跟着林如海的光阴最久,贾敏进门后便抬了姨娘。
三人正在说话,忽听内里小丫头传话道:“周姨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