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由捶了林如海一拳,哭笑不得道:“人家正悲伤呢,老爷倒来打趣人。”
贾敏闻言,心中非常熨帖,含泪笑道:“老爷放心,我省的。”
林如海也晓得贾敏这些年来受了很多委曲,外人都道他至今无子是贾敏使了手腕,他却向来不信。
林如海拉着贾敏的手,轻拍了拍,柔声道:“这些年,苦了你了。”贾敏闻言心中一酸,想起这些年来接受的风言风语,更是满腹委曲,顿时泪如雨下。
白姨娘是林家的家生子,母亲管着针线房,父亲是府里的大班,在府里很有些分缘,何况她脾气和顺和顺,极其小意殷勤,服侍林如海多年,又是打小的情分,林如海待她也很有几分分歧。
吴姨娘原是贾敏身边的丫环,厥后开了脸给了林如海,明面上虽叫姨娘,实际上还只是个通房丫头。
紫菀等人到赏心院时孙姨娘方用完早膳,正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小丫头说话。
林如海不由有些看呆了去,不觉拉住了贾敏的手,贾敏脸上一红,转眼发明吴嬷嬷早悄悄退了下去,寒梅与清荷也避到了门外守着,更加羞得满脸通红。“老爷这是做甚么!”
孙姨娘与周姨娘倒是外头的良家子,为了生子而特地纳了出去的,在府里根底最浅。
贾敏闻言心中一喜,嗔道:“老爷也太藐视了人,我是那等拈酸妒忌的人不是?再者孙姨娘有了身孕,老爷多去看看她也是应当的,我若为这个恼了,那我成了甚么人了?”
紫菀在林府也有些日子了,对府里的环境也大抵体味了些,现在林如海除了嫡妻贾敏外,另有六房姬妾。
说又让人拿了两个荷包过来,春雨与紫菀也没有推拒,伸谢后便接过了,孙姨娘忙令人送出院门不提。
孙姨娘垂手听完,对林母院的方向行了礼,又让人将各色犒赏收了,方谨慎坐下。
林家本就支庶不盛,百年来皆是代代单传,没甚亲支嫡派,当初林如海之父也是姬妾成群,但仍无一人生下一儿半女,便是林母也是将将三十岁上才得了林如海一个,林母也清楚此事,因此林如海多年无子,她固然焦心,但也从未是以而非难贾敏。
周姨娘进了门才发明春雨紫菀也在,抿嘴一笑道:“我还怕你太闷了,想着过来陪你说说话,没想到二位女人也在,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贾敏见他如此捣蛋,撑不住笑了,她本就生的极好,现在身上只穿了件银红色掐花对襟小袄,系着玉色绣折枝梅花襦裙,满头秀发也只用碧玉簪松松挽着,非常淡雅恼人,现在嫣然一笑更增风致。
林如海笑道:“你们太太也经常念叨呢,妈妈若得空便多来逛逛,也多劝劝她,这些光阴每天忙里忙外的,连饭也未曾好生吃,人都瘦了一圈了,凭我如何劝都不听。”
听闻春雨与紫菀来了,忙让人请出去,春雨紫菀乃是代林母传话,孙姨娘忙起家站着。
吴嬷嬷忙笑道:“多谢老爷挂念,老奴身子倒还结实,只是好久未见老爷太太了,内心顾虑的很。”
林如海握住贾敏的手,温声道:“后代之事本就射中必定,强求不得,不能怪你,你这些年受的委曲我都晓得,你放心,孙氏这一胎非论是男是女,都抱到你身边赡养,如此我们玉儿也有了兄弟姐妹搀扶,不再孤傲一人。”
众姬妾中属周姨娘出身最好,原是一名举人之女,因守孝担搁了花期,前面才入了林府,她脾气温雅,又颇通文墨,除了贾敏外便是她最得宠嬖,她与孙姨娘几近是同时进府,又都是外来的,因此情分极好。
清荷寒梅见此相视一笑,把门关好,轻手重脚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