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则是厥后林母犒赏下来的,原是林母院里的二等丫环,长得倒是非常美丽,只是性子暴躁,仗着是林母所赐,很有些掐尖要强,是以也大不得林如海喜好。
紫菀等人到赏心院时孙姨娘方用完早膳,正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小丫头说话。
贾敏闻言非常惊奇,迷惑道:“老爷不是去看孙姨娘去了?都这么晚了怎的连饭也没吃?”
周姨娘进了门才发明春雨紫菀也在,抿嘴一笑道:“我还怕你太闷了,想着过来陪你说说话,没想到二位女人也在,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春雨方传话道:“老太太问姨娘今儿可吃了药未曾,身上可好些了?说姨娘尽管放心养胎,其他诸事不消理睬,若缺甚么尽管打发人奉告老太太太太,万不成委曲了本身。”
贾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由捶了林如海一拳,哭笑不得道:“人家正悲伤呢,老爷倒来打趣人。”
紫菀留意打量这位孙姨娘,只见约莫二十出头,面貌秀美,身上穿了一件桃红色对襟褙子,同色绣花百褶裙,头上戴着一套鎏金点翠的赤金头面,脸上未施脂粉,许是有身的原因,眉宇间带了几分和顺,更显娇媚。
伉俪二人经此一事,反倒把那昔日的些许隔阂尽去了,情分也更加好了,倒像是回到了新婚燕尔时的景象,林府世人本觉得孙姨娘有孕,贾敏需求受萧瑟了,谁知伉俪俩情分倒更加好了,阖府皆纳罕不已。
吴姨娘原是贾敏身边的丫环,厥后开了脸给了林如海,明面上虽叫姨娘,实际上还只是个通房丫头。
孙姨娘与周姨娘倒是外头的良家子,为了生子而特地纳了出去的,在府里根底最浅。
林如海瞅了她一眼,笑道:“还不是怕或人打翻了醋缸子,我连饭也不敢吃,略说了几句话便返来了。”
三人正在说话,忽听内里小丫头传话道:“周姨娘来了。”
清荷寒梅见此相视一笑,把门关好,轻手重脚的退了下去。
春雨是管家之女,又是林母的执事大丫环,便是贾敏也要给几分颜面,见了都要叫一声女人,紫菀来的光阴虽不长,但也极得林母爱好,是以孙姨娘也不敢怠慢,一向陪着谈笑。
吴嬷嬷闻谈笑道:“老爷说的恰是,我们这个太太是半点也不晓得心疼自个儿,今儿晚餐也没好生吃,我方才还在说她呢。”
不一会子便有小丫头摆了茶果上来,紫菀倒还罢了,春雨在林母身边吃惯了好茶,一见这茶便知是上好的碧螺春,前些日子才得的,本年府里统共就只得了两斤,只几个主子才有份,因林母不爱这味儿,听闻贾敏喜好,便都送了畴昔,孙姨娘这里的想必是贾敏送来的,心中暗叹贾敏实在贤惠。
孙姨娘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她母亲生了五子一女,全都长大成人,无一短命,在本地誉为奇谈,贾敏听闻后便向林如海发起纳了出去,她脾气利落,没甚心计,又是家中独女,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很有几分凶暴,林如海对她甚是爱好。
相较而言李姨娘就差了些,长相倒是极其斑斓,只是性子有些沉闷,自打小产以后便有些低沉,更是极少出来走动,不大得林如海的意。
林如海拿着帕子替贾敏拭了拭泪,打趣道:“快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快肿成桃子了,可就欠都雅了。”
林如海点头发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让小厨房做两个菜送来,我可还没用饭呢。”
贾敏闻言心中欢乐,心中的那一丝醋意也抛到了脑后,悄悄祈愿孙姨娘这胎是个哥儿,如此林家有了后嗣传承香火,本身后半辈子也有了依托,黛玉也有了兄弟能够相互搀扶。一转念又担忧怕是个女人,到时候又是空欢乐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