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本就支庶不盛,百年来皆是代代单传,没甚亲支嫡派,当初林如海之父也是姬妾成群,但仍无一人生下一儿半女,便是林母也是将将三十岁上才得了林如海一个,林母也清楚此事,因此林如海多年无子,她固然焦心,但也从未是以而非难贾敏。
说又让人拿了两个荷包过来,春雨与紫菀也没有推拒,伸谢后便接过了,孙姨娘忙令人送出院门不提。
听闻春雨与紫菀来了,忙让人请出去,春雨紫菀乃是代林母传话,孙姨娘忙起家站着。
白姨娘是林家的家生子,母亲管着针线房,父亲是府里的大班,在府里很有些分缘,何况她脾气和顺和顺,极其小意殷勤,服侍林如海多年,又是打小的情分,林如海待她也很有几分分歧。
紫菀等人到赏心院时孙姨娘方用完早膳,正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小丫头说话。
贾敏闻言心中一喜,嗔道:“老爷也太藐视了人,我是那等拈酸妒忌的人不是?再者孙姨娘有了身孕,老爷多去看看她也是应当的,我若为这个恼了,那我成了甚么人了?”
贾敏闻言非常惊奇,迷惑道:“老爷不是去看孙姨娘去了?都这么晚了怎的连饭也没吃?”
林如海瞅了她一眼,笑道:“还不是怕或人打翻了醋缸子,我连饭也不敢吃,略说了几句话便返来了。”
春雨是管家之女,又是林母的执事大丫环,便是贾敏也要给几分颜面,见了都要叫一声女人,紫菀来的光阴虽不长,但也极得林母爱好,是以孙姨娘也不敢怠慢,一向陪着谈笑。
吴姨娘原是贾敏身边的丫环,厥后开了脸给了林如海,明面上虽叫姨娘,实际上还只是个通房丫头。
春雨闻谈笑道:“那里的话,倒是我们打搅姨娘了,我们来了也有一会子了,茶也吃了,也该去给老太太回话了。”
林如海也晓得贾敏这些年来受了很多委曲,外人都道他至今无子是贾敏使了手腕,他却向来不信。
钱姨娘则是厥后林母犒赏下来的,原是林母院里的二等丫环,长得倒是非常美丽,只是性子暴躁,仗着是林母所赐,很有些掐尖要强,是以也大不得林如海喜好。
林如海忙笑道:“是是是,为夫讲错了,夫人莫怪!只是为夫腹中饥饿,还望太太赏碗饭吃。”说罢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紫菀在林府也有些日子了,对府里的环境也大抵体味了些,现在林如海除了嫡妻贾敏外,另有六房姬妾。
贾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由捶了林如海一拳,哭笑不得道:“人家正悲伤呢,老爷倒来打趣人。”
第二日一早,春雨与紫菀二人奉侍完林母梳洗便带着众丫环婆子去了赏心院。
贾敏见他如此捣蛋,撑不住笑了,她本就生的极好,现在身上只穿了件银红色掐花对襟小袄,系着玉色绣折枝梅花襦裙,满头秀发也只用碧玉簪松松挽着,非常淡雅恼人,现在嫣然一笑更增风致。
林如海不由有些看呆了去,不觉拉住了贾敏的手,贾敏脸上一红,转眼发明吴嬷嬷早悄悄退了下去,寒梅与清荷也避到了门外守着,更加羞得满脸通红。“老爷这是做甚么!”
清荷寒梅见此相视一笑,把门关好,轻手重脚的退了下去。
伉俪二人经此一事,反倒把那昔日的些许隔阂尽去了,情分也更加好了,倒像是回到了新婚燕尔时的景象,林府世人本觉得孙姨娘有孕,贾敏需求受萧瑟了,谁知伉俪俩情分倒更加好了,阖府皆纳罕不已。
三人正在说话,忽听内里小丫头传话道:“周姨娘来了。”
孙姨娘与周姨娘倒是外头的良家子,为了生子而特地纳了出去的,在府里根底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