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芍药养好病返来,便觉着是我使了手腕害她抱病,才抢了本来属于她的位置,今后便到处看我不扎眼,经常找些事儿给我使绊子。”
紫菀这才明白此中原因,怪不得即便芍药与她难堪,春雨也从不与她计算,本来是因为这个。
春雨闻谈笑道:“这倒无妨事,我们府里的主子们夙来不爱穿针线上的人做的衣裳,平日穿戴的衣裳鞋袜都是由贴身奉侍的丫头们做,针线房送来的衣裳不是赏人便是白搁着,向来都不会上身。
那小丫头又惊又喜,忙用帕子包了谨慎收好,她本年刚选进内院当差,只是个粗使丫头,每月月钱也只三百钱,还要贡献管事的婆子,留下来的不过一两百钱,没想到明天这一趟就得了好些,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月钱了。
来送衣裳的是个才留头的小丫头,紫菀见她大热天的抱着个大承担过来,脸都晒的通红,额上尽是汗珠儿,便知是那些妈妈们见太阳太大不肯出门,才教唆这个小丫头来送东西。不免有些不幸,忙让小丫头倒了碗凉茶给她。
紫菀这才明白此中原因,点头叹道:“这些人也太会想了,莫非就不怕主子们见怪?”
常常做好主子们的,那些绫罗绸缎还会剩下很多,这是不消交回的,那些料子不是上用的便是官用的,针线房的人穿不得,又不敢昧下来,便常拿了来添在我们的份例里给我们做衣裳,一则是奉迎了我们,二则如许一来我们的份例便会剩下很多,我们那些料子她们也是能够穿的,是以剩下的便都是归她们了,我们既然得了好,天然不好再说甚么。”
春雨本来有些闷闷的,见紫菀也皱着眉头,晓得她是在为本身担忧,心中不由一暖,表情倒好了起来,笑道:“罢了,这件事都畴昔这么久了,再去想也没甚么意义,你也别为我操心了,快过来吃果子吧。”
春雨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们倒还好,只是上面那些人恐怕都等着呢,拖久了倒不好,一会子还是打发人去跟寒梅她们提一声吧。”
春雨正端了茶盏吃茶,闻言差点呛到了,忙放下茶盏,笑了半日,方道:“我的傻mm,你但是才来呢,连这个都不晓得,主子们的份例跟我们的天然不一样。
春雨闻言应了声:“晓得了,我们这就来。”说罢笑道:“这也太巧了,我们还说去跟清荷她们提示一声,谁想今儿就来了,想来是清荷那丫头到针线房说了。”
紫菀闻言点了点头,想起方才那两套衣裳的料子都极好,不像是丫头们的份例,便问道:“我方才看我们这几套衣裳的料子都是极好的,便是普通官用的都比不上,跟主子们的比起来也不差甚么,如何我们的份例都是这般好么?”
紫菀翻开承担,只见两套衣裳俱是纱罗的,一套是新月白纱衫配着竹青色细褶裙,另一套是鹅黄色衫子配着白绫弹墨百褶裙,俱是上好的料子,针脚精密,配色、绣花都精美,可见用足了心机。
谁知这时候她却俄然生了场沉痾,腹痛呕吐不止,持续好几天都起不来床,大夫来看过,说是吃了不洁的东西,伤了身子,要细心保养才行,她便被挪出去养病了,在家里保养了三四个月才好。
论理我们的衣裳用不了这么好的料子,主子们做衣裳的份例不像我们,绫罗绸缎都是有定命的。像我们老太太,每次做衣裳的时候都是十匹尺头,色彩花腔各不不异,绣娘们便从这些尺头里挑出合适的来,选花腔、配色等等,十匹尺头便是做□□套衣裳都有剩。
何况她与春雨相处了这么些光阴,极清楚她的为人,毫不是芍药口中那种为达目标谗谄姐妹的小人,不由有些为春雨不平,说道:“这抱病的事谁能料获得呢,哪能怪到姐姐身上,再说当初老太太又没明说是属意芍药姐姐,最后选了姐姐也没甚么奇特的,如何能说是姐姐抢了她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