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要上来讲,这件事是春雨得了利,的确很有怀疑,芍药是以思疑她也在道理当中,但从另一面来讲,以春雨的聪明,若她真想使手腕,毫不会留下这么较着的把柄。
春雨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们倒还好,只是上面那些人恐怕都等着呢,拖久了倒不好,一会子还是打发人去跟寒梅她们提一声吧。”
紫菀本觉得要等好些日子,谁知没过两日,她与春雨的衣裳便送过来了。
两人正说话,忽见小丫头翠儿跑过来笑道:“姐姐们怎的还在这里呆着,前面针线房的妈妈们来了,说要量身量尺寸预备做夏季的衣裳,其他姐姐们都已经去了,就差两位姐姐了。”
紫菀又抓了好几把果子给她,那小丫头方千恩万谢的去了。
每到换季做衣裳的时候,阖府里就属针线房的人最忙,主子们的衣裳每人六套,几位姨娘是每人四套,另有府里的管事、小厮、及各屋里大大小小的丫环们每人两套,这上高低下加起来得做好几百套衣裳。
紫菀这才明白此中原因,点头叹道:“这些人也太会想了,莫非就不怕主子们见怪?”
春雨闻言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但当初芍药若不是生了那场病,这位置估计也轮不到我,我当初也因为芍药的病有些蹊跷,暗中查探了好久,又去找了当初给她看病的老大夫,只是都没获得甚么线索,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此处,紫菀也不知该说甚么了,这事就是个活结,除非查清楚当年那件事的本相,不然底子就没法可解。
紫菀想起原著中贾母身边的鸳鸯等人,另有宝玉身边的那些大丫环们,确切是副蜜斯普通,吃穿用度比主子也差不了多少,府中大家凑趣阿谀,怪不得那些人都不肯出去呢,这锦衣玉食风俗了,那里受得了内里的日子呢。
论理我们的衣裳用不了这么好的料子,主子们做衣裳的份例不像我们,绫罗绸缎都是有定命的。像我们老太太,每次做衣裳的时候都是十匹尺头,色彩花腔各不不异,绣娘们便从这些尺头里挑出合适的来,选花腔、配色等等,十匹尺头便是做□□套衣裳都有剩。
厥后芍药养好病返来,便觉着是我使了手腕害她抱病,才抢了本来属于她的位置,今后便到处看我不扎眼,经常找些事儿给我使绊子。”
春雨闻言应了声:“晓得了,我们这就来。”说罢笑道:“这也太巧了,我们还说去跟清荷她们提示一声,谁想今儿就来了,想来是清荷那丫头到针线房说了。”
紫菀闻言点了点头,想起方才那两套衣裳的料子都极好,不像是丫头们的份例,便问道:“我方才看我们这几套衣裳的料子都是极好的,便是普通官用的都比不上,跟主子们的比起来也不差甚么,如何我们的份例都是这般好么?”
春雨见紫菀身上穿戴夹衣,便道:“眼瞅着就快到端阳了,本年夏天的金饰都送来了,衣裳倒还没动静,再过些天这气候可就要热起来了,我倒还好,身量也没如何变,反正另有客岁做的几身衣裳,你现在身上这几身都是夹的,再热可就穿不下去了。”
紫菀低头看了看本身身上的衣裳,笑道:“我倒还好,夙来是怕冷不怕热的,现在也不算太热,这两天穿夹的也穿的住,再等些日子也无妨事,实在不可我那边也另有几匹纱罗,够做十几身衣裳了,顶多费两天工夫罢了。”
当时玉珠姐姐已经出去了,老太太屋里又不能没小我,便选了我代替玉珠姐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