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闻言这才稍放心下来,叹道:“这倒罢了,只是下次可不准如许了,你老爷也是,怎的就俄然想着带玉儿去看甚么龙舟赛了?”
婆媳两人又说了一会子家常,孙姨娘只在一边听着,极少插话。
贾敏闻谈笑道:“老太太放心,我昨儿便拟了礼单,一会子正要打发人去送畴昔呢,我这就让人把票据拿过来给您过目。”
贾敏闻言便笑道:“老爷带了她看赛龙舟去了,一时半会可回不来。”
接连几日,林府表里都忙的不可,贾敏也办理好了送与金陵各世交的端阳节礼,一一遣人送去,各家也都有回礼,不过是绢纱绫罗,香扇、锭子药,腕香珠等物,以及各色新奇生果等等。倒也无可记之处。
贾敏也笑:“可不是,平日老爷宠她比我还短长些,这孩子更加的没法无天了。”
本日是端阳,内里热烈得很,林如海带着黛玉顽到了中午初刻才返来,林母本来想数落几句,被黛玉搂着一番蜜语甘言哄的转怒为喜了,又想了想到底是过节,便罢了。
贾敏见林母面上有些不悦,忙道:“老太太不必担忧,老爷今早已经打发人去河边搭了棚子,边上也没有别人家,非常洁净清爽,到时候老爷只带了玉儿坐在里头看看便是了,玉儿的身子现在也好了些,我别的又打发了人跟着,百般锭子药都带着,想来不会有事。”
一大早,便有府里的管事妈妈拿了端阳节的犒赏过来,一等的皆是每人两个荷包,两串腕香珠,两柄团扇,两个香袋儿,二等的则减去了腕香珠,三等的便只要团扇和香袋儿。
因是过节,又每人赏了一个月月钱并一套新衣,饶是这么着,过这个节少也要花两千两银子。照如许来算,一年三节,端阳、中秋、新年,算下来起码要花上万两银子。幸而林家家底儿厚,不至于像原著中贾府那般寅吃卯粮,内囊都尽了还要讲究场面,唯恐失了面子。
按端方说妾侍算是半主半奴,在主子面前是不能坐着的,只是现在孙姨娘有孕,林母与贾敏便特地让人搬了个椅子来给她,传闻前两日来诊脉的大夫说了,十之*是个男胎,林母与贾敏更是谨慎翼翼,唯恐委曲了她,固然只是个姨娘,但她现在的报酬却堪比贾敏了。
林母闻言一怔,忙道:“这但是混闹,现在外头那么大的日头,晒得很,那河边人又多又杂,玉儿是个女孩儿家,身子又弱,如果中了暑气可如那边?玉儿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老爷怎的也不晓得?”
贾敏本日穿戴一件玉色绣垂丝海棠的纱衫,上面系着翠色撒花百褶裙,戴着一套碧玉头面,鲜艳当中带着几分淡雅,非常动听。
贾敏闻谈笑道:“老太太可不晓得,这小丫头精怪着呢,打前儿传闻丫头们说蒲月初五有赛龙舟,便一向惦记取,想着要出去看热烈,昨儿便求了我半天,我本来一向没松口,谁知老爷返来了,这小丫头晓得我这边行不通,便搂着老爷的脖子好一顿撒娇,老爷被她缠不过,便承诺了,我也就不得不承诺了。”
因是端阳,除了官中的份例,像她们这些主子身边贴身奉侍的,林母与贾敏分外又有东西犒赏下来,林母的是每人两个荷包,两匹尺头,贾敏的则是两个戒指,两个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