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花只指甲盖大小,乃是以金银丝绞成芙蓉花腔,花蕊中间装点着些小珍珠,做工固然非常精美,但非常小巧,用料也极其平常,并不贵重,递给春雨道:“姐姐看这几样如何?”
林母正与身边的老嬷嬷说话,见了她两个来了便笑道:“这两个懒丫头,可算是来了,我还觉得你们两个不想跟我出门了呢。”
紫菀闻谈笑道:“好,下回我多弄些,我们一起用。”
两人梳洗好出来,紫菀见方才留的那碟翠玉豆糕还在桌上,她们估计得吃了晚餐才返来,便道:“现在气候这般热,这点心放着恐怕要坏了,还是给小丫头们吃吧。”说罢便要端出去散给小丫头们。
紫菀翻开打扮台上的金饰匣子,从中挑了支玉簪花腔的白玉小簪,并两三朵精美小巧的珠花。
说的世人都笑了,都道:“可不是老太太会调度人,身边的女人们个个调度的跟水葱似的,那通身的气度,走出去不晓得的谁不说是大师的令媛蜜斯呢!”
春雨见了忙止住了,说道:“这个先别动,一会子另有效呢。”说罢去里间拿了条洁净的帕子来,把点心谨慎包好,放进腰间的荷包里,又对紫菀说道:“你也装些,一会子不晓得多迟早才有饭吃,这些点心先留着,到时候饿了还能够垫垫肚子。”
春雨见紫菀的头发乌压压的,发量极多,非常和婉,摸上去如同上好的锦缎普通,不由笑道:“你这头发倒保养的极好,看来你上回整的那些洗头的东西还真是不错,下次也给我弄一些,我这头发这些日子也不知是甚么原因,都黄了很多。”
待打扮好了,春雨把紫菀拉了起来,细细打量了半天,见□□安妥,才点点头笑道:“这般就好了,清爽又不失礼。”
这边紫菀穿好了衣裳,散开了一头长发,却不知从何动手,见春雨穿戴好了,忙求救道:“这梳个头也是要性命,好姐姐,快来帮帮我。”
世人都道:“可不是!”说罢都笑了起来。
这月华裙乃是一种手绘彩裙,用料多为十幅,最多时可多至十二幅,每幅光彩分歧,所用的衣料都是光彩极其的浅淡色彩,或粉或白,或嫩绿或鹅黄,先在每幅上轻描淡绘,再缝合一起,腰部打裥,每裥一色,轻描淡绘,色极清雅,轻风吹过,裙裾飘荡,色如月之光彩,故称“月华裙”。
紫菀闻言,想起那对镯子的尺寸,忙摇了点头道:“那镯子别的还罢了,只是尺寸太大了些,再者那珠子分量也不轻,我毕竟不比姐姐,只是一个小丫头,戴这么贵重的金饰未免太特别了些,倘或一不谨慎暴露来,让人看着不像,不说面子,倒说我们浮滑,用心去夸耀似的。”
固然不能太打眼,但也不能太素了,一是干系着我们家的脸面,二则太素净了仆人家也会忌讳,还是我给你挑罢。”
紫菀晓得春雨常随林母出门,经历丰富,便依言也去找了条没用过的洁净帕子来,包了几块点心放进荷包里。
林母本来还因子嗣之事对贾敏有几分不满,现在孙姨娘有了身孕,想到过几个月便能够抱到大孙子,对贾敏那几分不满也没剩多少了。此时看着世人的模样不由扬了扬嘴角。
春雨则穿了件藕荷色纱衣,外罩着青缎比甲,束着水红色汗巾子,上面系着白绫撒花细褶裙。
林母闻言点了点头,对春雨笑道:“还是你会打扮人。”
又见紫菀腕上空荡荡的,便道:“你腕上空空的倒不好,还是戴一对镯子吧,我记得上回老太太给了你一对虾须镯,不如就戴阿谁吧。”
只见林母上房内已乌压压站了一地的人,都是本日要跟着林母出门的,除了林母身边的几个老嬷嬷,大丫环要跟着去的除了春雨另有芍药和菡萏、绿萼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