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见世人都看着她,脸上微微一红,却并不言语,携着黛玉向林母请了安,世人这才回过神来。
春雨方打扮好,闻言走了过来,见紫菀坐在打扮台前,拿着梳子对着镜奁束手无策,苦着一张脸,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春雨见了忙止住了,说道:“这个先别动,一会子另有效呢。”说罢去里间拿了条洁净的帕子来,把点心谨慎包好,放进腰间的荷包里,又对紫菀说道:“你也装些,一会子不晓得多迟早才有饭吃,这些点心先留着,到时候饿了还能够垫垫肚子。”
紫菀闻言,想起那对镯子的尺寸,忙摇了点头道:“那镯子别的还罢了,只是尺寸太大了些,再者那珠子分量也不轻,我毕竟不比姐姐,只是一个小丫头,戴这么贵重的金饰未免太特别了些,倘或一不谨慎暴露来,让人看着不像,不说面子,倒说我们浮滑,用心去夸耀似的。”
早有丫头打起了帘子,只见贾敏牵着黛玉走了出去,前面跟着好些丫头婆子。
紫菀想了半日,最后从匣子里挑了串小珍珠穿成的手串出来,卷了两下戴上。那珍珠固然成色不错,但只绿豆大小,倒也不打眼。
本日贾敏穿的这条月华裙便是以十二幅各色纱罗裁制而成,清爽淡雅,行动间裙摆如同水纹般微微散开,微微暴露裙下的两点玉色绣花鞋,鬓边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跟着行动悄悄在颊边摇摆,面如傅粉,唇若涂朱。
春雨素平常给林母梳头,技术极好,行动也快,不一会子便梳了个精美的双螺髻,紫菀见了不由赞叹不已。
正说着话,忽听内里丫头回话说太太和女人来了。
林母业已梳洗好了,穿戴出门见客的大衣裳,戴着一套金镶绿宝石的头面,额上勒着酱色嵌珠抹额。与平日的家常打扮比拟,本日的林母多了些贵气。
春雨便对紫菀道:“你挑几样簪环出来,我给你戴上,别拣那些分量重的,要精美小巧些的。”
春雨拿出怀表看了看时候,说道:“已经辰时三刻了,再有半个时候便要出门了,我们先梳洗罢,清算好了便去老太太房里候着,只怕老太太和太太另有话叮咛,去晚了可不好。”
还是林母先回过神来,她本来就对贾敏极其对劲,脾气、出身、面貌、气度都是万人难及的,管家理事更是一把妙手,对她这个婆母也非常孝敬,走出去谁不赞叹?
林母闻言点了点头,对春雨笑道:“还是你会打扮人。”
说罢把这几样放回顾饰匣子里,从中遴选了半天,方选了一支碧玉衔珠小簪,斜□□了右边发髻间,几朵芙蓉珠花则零散装点在发间,最后又挑了对红玛瑙滴珠耳坠儿给她戴上。
世人望去,只见贾敏本日梳了个桃心髻,戴着一套金累丝嵌红宝的头面,上面穿了件梅红色绣折枝白玉兰的斜襟上襦,腰间系着五色胡蝶鸾绦,上面系着一条鲛绡月华裙。
两人又把屋里的东西清算安妥,方相携到了林母房里。
紫菀闻谈笑道:“好,下回我多弄些,我们一起用。”
说的世人都笑了,都道:“可不是老太太会调度人,身边的女人们个个调度的跟水葱似的,那通身的气度,走出去不晓得的谁不说是大师的令媛蜜斯呢!”
春雨便笑道:“那里是我会打扮人,应当说是老太太会调度人,这才多久?就把紫菀mm调度的跟水葱似的,这可都是老太太的功绩!”
紫菀翻开打扮台上的金饰匣子,从中挑了支玉簪花腔的白玉小簪,并两三朵精美小巧的珠花。
夏至年纪小些,性子又太跳脱,便被留下来与碧兰在家里看屋子。二等的除了紫菀另有珊瑚、海棠和蔷薇三人跟着出门,又有跟着出门的媳妇等人,都在林母上房里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