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正在打理头发,低头一看,摇了点头道:“珠花倒还不错,既不会失礼,也不会打眼。只这簪子固然精美,倒是白玉砥砺的,太素了些,我们今儿出门是去贺寿的,戴这个倒分歧适。
世人望去,只见贾敏本日梳了个桃心髻,戴着一套金累丝嵌红宝的头面,上面穿了件梅红色绣折枝白玉兰的斜襟上襦,腰间系着五色胡蝶鸾绦,上面系着一条鲛绡月华裙。
这月华裙乃是一种手绘彩裙,用料多为十幅,最多时可多至十二幅,每幅光彩分歧,所用的衣料都是光彩极其的浅淡色彩,或粉或白,或嫩绿或鹅黄,先在每幅上轻描淡绘,再缝合一起,腰部打裥,每裥一色,轻描淡绘,色极清雅,轻风吹过,裙裾飘荡,色如月之光彩,故称“月华裙”。
只见林母上房内已乌压压站了一地的人,都是本日要跟着林母出门的,除了林母身边的几个老嬷嬷,大丫环要跟着去的除了春雨另有芍药和菡萏、绿萼三人。
紫菀穿的是昨儿春雨给的那套纱罗衣裳,外罩了件银红色掐牙坎肩儿。
固然不能太打眼,但也不能太素了,一是干系着我们家的脸面,二则太素净了仆人家也会忌讳,还是我给你挑罢。”
正说着话,忽听内里丫头回话说太太和女人来了。
紫菀闻言,想起那对镯子的尺寸,忙摇了点头道:“那镯子别的还罢了,只是尺寸太大了些,再者那珠子分量也不轻,我毕竟不比姐姐,只是一个小丫头,戴这么贵重的金饰未免太特别了些,倘或一不谨慎暴露来,让人看着不像,不说面子,倒说我们浮滑,用心去夸耀似的。”
林母正与身边的老嬷嬷说话,见了她两个来了便笑道:“这两个懒丫头,可算是来了,我还觉得你们两个不想跟我出门了呢。”
紫菀闻谈笑道:“好,下回我多弄些,我们一起用。”
世人都道:“可不是!”说罢都笑了起来。
林母闻言点了点头,对春雨笑道:“还是你会打扮人。”
林母业已梳洗好了,穿戴出门见客的大衣裳,戴着一套金镶绿宝石的头面,额上勒着酱色嵌珠抹额。与平日的家常打扮比拟,本日的林母多了些贵气。
说罢把这几样放回顾饰匣子里,从中遴选了半天,方选了一支碧玉衔珠小簪,斜□□了右边发髻间,几朵芙蓉珠花则零散装点在发间,最后又挑了对红玛瑙滴珠耳坠儿给她戴上。
本日贾敏穿的这条月华裙便是以十二幅各色纱罗裁制而成,清爽淡雅,行动间裙摆如同水纹般微微散开,微微暴露裙下的两点玉色绣花鞋,鬓边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跟着行动悄悄在颊边摇摆,面如傅粉,唇若涂朱。
春雨闻言忙笑道:“老太太可冤枉我们了,好轻易有机遇跟着老太太出去见见世面,那里会不肯意呢,只是我们两个怕丢了老太太的脸,便在屋里好生梳洗打扮了,这才来迟了。”
春雨拿出怀表看了看时候,说道:“已经辰时三刻了,再有半个时候便要出门了,我们先梳洗罢,清算好了便去老太太房里候着,只怕老太太和太太另有话叮咛,去晚了可不好。”
春雨见紫菀的头发乌压压的,发量极多,非常和婉,摸上去如同上好的锦缎普通,不由笑道:“你这头发倒保养的极好,看来你上回整的那些洗头的东西还真是不错,下次也给我弄一些,我这头发这些日子也不知是甚么原因,都黄了很多。”
待打扮好了,春雨把紫菀拉了起来,细细打量了半天,见□□安妥,才点点头笑道:“这般就好了,清爽又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