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看呆了,半晌无人说话,还是甄老夫人轻咳了声,笑道:“你这孩子也是,怎的这般见外了,还不快起来。”忙让丫头上前扶了贾敏起来。

贾敏扶着林母坐下,方又向前,走到甄老夫人身前,渐渐福身下去:“祝老太君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甄老夫人是圣上亲封的奉圣夫人,现在甄应嘉又蝉联巡盐御史,甄家可谓是江南的土天子。

紫菀和春雨还好些,珊瑚几个年纪比紫菀也大不了几岁,又是第一次出门,听得内里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呼喊声不断于耳,不免非常猎奇,都挤在纱窗下向外瞧,一面瞧一面唧唧呱呱说个不断,扰的人头疼,还是春雨说了几次才好些。

婆子们抬着肩舆在前头,春雨清荷紫菀等人和其他婆子丫头们便在前面跟着。

幸而不一会子有甄家的管事出来补救,渐渐挪开了些路出来。那身份不凡的天然走在前头,林家乃是世家,如海又是三品大员,早有管事的报与仆人晓得,未几时便有甄家家主亲来相迎。官客们俱在前院。

林母便道:“内里的事可都预备好了?你家老爷呢?”

到了二门上,早已传过话,出门的车轿业已备好,闲杂人等都已躲避了。

贾敏回道:“前两日不过是玉儿嘴馋,多吃了个桃儿,晚间又贪凉踢了被子,方有些闹肚子,并没有甚么大碍,昨儿就好了。”

圣上亲身派人前来甄家贺寿,那但是极大的殊荣。林母见甄夫人丁中虽说请罪,眉眼间却模糊有些对劲之态,便微微一笑,道:“那里敢劳动老夫人呢,这我们是千万当不起的。”

春雨奉侍林母上了肩舆,黛玉也与林母一道,贾敏则上了另一抬肩舆。

甄夫人闻言便笑道:“今儿酒菜管饱,mm固然吃喝,只是本日客多,怕多有不到之处,还请老太君与mm多多包涵才是。”

本日又是甄老太君的七十大寿,前来贺寿的人挤了好几条街,不止金陵各家诰命夫人来了,连江南其他处所,比方扬州,姑苏等地的官员并夫人诰命都来了,贺寿的人太多,一时都挤在了路中间。

只见前面满是车轿,加上本身这些人,几近占满了一整条街,前面又另有很多车轿跟上来,一眼都望不到头。

此时黛玉刚请完了安,林母便一把搂进了怀里,不住的摩挲,笑道:“在听她们谈笑话呢,玉儿的身子可都好了?”

贾敏也在一旁道:“儿媳已经敲打过她们了,她们下次再不敢犯的。”

甄老夫人闻言更加欢畅了,向林母笑道:“这孩子打小便是这般知礼懂事,现在到了府上,老姐姐您调度的更加好了。”林母闻谈笑道:“老太君谬赞了。”

世人一边谈笑一边往内里走,春雨等人垂手跟在背面。

世人这才明白过来,本来黛玉是要给甄老夫人祝寿,才两三岁的小人儿,却这般聪明,偏还一本端庄的学大人做派,更加惹人垂怜,当下世人都笑了起来。

林母闻谈笑道:“今儿但是奉圣夫人的好日子,那里能错过的?”

甄老夫人笑道:“这但是太谦了,不怕您笑话,我家的几个丫头生的也还过得去,本来另有些得意,现在看来,我们家的几个丫头统共加起来都比不上这孩子。”

甄夫人引着林母与贾敏进了花厅,甄老夫人身边的几位老诰命便都站了起来。

紫菀暗中打量,只见相较于林府的清雅内敛,甄家显得更加都丽堂皇,亭台楼阁,假山园林,皆非常别致精美,大气当中带着豪华,更有几处惊人骇目之处,更是让人目炫神迷,不知身在那边。

林母闻言方放下心来,又摸了摸黛玉的面庞儿,有些心疼道:“到底还是瘦了些,小脸儿都尖了,玉儿身边的奶嬷嬷和丫头们是做甚么的?怎的都没好生伏侍?绿漪呢?”王嬷嬷和绿漪几个大丫头闻声忙出来,跪在地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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