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正欲说话,便见那几个婆子放好了箱子,过来回话道:“女人,东西都放好了,可另有甚么叮咛没有?”
转眼便是十月,孙姨娘就将近分娩了,阖府高低都严峻起来。
本来贾珠从考场出来后便吐血昏畴昔了,跟去的小厮们吓得魂飞魄散,幸而林如海早有预感,让马车和大夫一向在考场外候着,灌了参汤,忙送回了林府。
因贾珠之事,阖府高低连节也未曾好过。
到了上房,贾敏便先出来了,向林母回了话,林母便道:“怎的不请出去?”贾敏忙道:“因是外男,不敢擅入。”
整整四十匹上好的绫罗绸缎,华丽光辉。衣料上面则是□□个匣子,紫菀一一翻开,只觉刺眼熟花,满室珠光宝气。
现在林府后院好轻易安静了些,只是跟着孙姨娘出产日期的邻近,又有些风雨欲来的感受。
这日,紫菀吃毕晚餐,又盥沐梳洗了,见天气还亮着,一时无事,便散着头发,坐在月洞纱窗下看书。
贾珠忙道:“多谢老夫人挂念,家中统统都好。”
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忙接过了手札,翻开一看,确切是韩蕙的笔迹,不由长叹了口气,那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紫菀心下也有些猎奇,贾珠在原著中并未正式出场,只记录说他不到二十岁就娶妻生子了,又中了举人,原是贾家第四代中最有出息之人,只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孀妻弱子,在贾府中过着隐形人般的日子。
忽见清荷带着几个婆子抬了两个箱子过来,一时有些摸不着脑筋,忙让了出去。
看完函件,紫菀便翻开了箱子,饶是已有内心筹办,还是被满满一箱子的东西吓了一跳。
贾敏这才欢畅起来,笑道:“这才是呢,对了,还得去拜见老太太。”便携着贾珠往林母院里来。
清荷痛喝了大半碗酸梅汤,只觉暑气稍解,方轻吁了口气,拭了拭汗道:“这太阳都下山了,还是这般热,可真是渴死我了。”
林母等人这才放下心来,府里世人也都松了口气。春雨也不由念了声‘阿弥陀佛’,笑道:“这下子可好了,总算是承平了。”
清荷平日见紫菀都是一副慎重的模样,可贵见到本日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好笑,打趣儿道:“你平日老成的跟个大人似的,今儿才算是像个孩子了。”
紫菀这才想起清荷还在,不由微微红了脸,笑道:‘我这是欢乐过甚了,几乎忘了姐姐还在呢,让你看笑话了。”
贾珠便清算了行囊,择了谷旦返京了。
如果孙姨娘真如原著上的一样,生下了林家独一的男丁,这后院的均衡也将被突破,到时怕是要又刮风波。
紫菀见她缓过来了,方问道:“姐姐这是做甚么?怎的忽剌巴的抬了个箱子来?”
那几个婆子正又热又渴,见了这冰冷凉的酸梅汤哪有不爱的,都忙接了畴昔,笑道:“多谢女人了。”说罢都抬头喝了。紫菀又给她们添了几次,见她们都不喝了,这才罢了。
七八月份,秋蟹正肥,为谢赵家荐医之恩,贾敏与林母专门治了酒菜,请王氏吃蟹赏桂。
看着这些金银珠宝,紫菀却有些五味杂陈,呆坐了半晌,还是把那些贵重的东西都放好锁上了,衣料也仍旧放回箱子里,塞到了屏风前面。
清荷又教唆那几个婆子把箱子抬进屋里,放在隔断后的角落里。
贾珠闻言低了头不语,思虑半晌方道:“既如此,那便叨扰姑父和姑妈了。”
林母又问了些家常话,贾珠也都答了,林母便问贾敏:“珠哥儿的住处可安排好了没有?”
林母便道:“都是自家亲戚,何必这般拘礼,快请出去罢。”中间的一个小丫头依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