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紫菀吃毕晚餐,又盥沐梳洗了,见天气还亮着,一时无事,便散着头发,坐在月洞纱窗下看书。
林母等人这才放下心来,府里世人也都松了口气。春雨也不由念了声‘阿弥陀佛’,笑道:“这下子可好了,总算是承平了。”
紫菀心下也有些猎奇,贾珠在原著中并未正式出场,只记录说他不到二十岁就娶妻生子了,又中了举人,原是贾家第四代中最有出息之人,只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孀妻弱子,在贾府中过着隐形人般的日子。
这一箱子东西,代价不下万金,能够说有了这些,紫菀的下半辈子都不消愁了。
清荷见已无旁人,方道:“这些都是锦乡候夫人与韩女人给你的谢礼,今儿才送来的,礼单在这儿,另有韩女人的亲笔手札,你好生收着罢。”说罢从衣衿中取出礼单和函件,递给了紫菀。
谁知方送完王氏等人归去,便听人来报说贾珠吐血了,现在正昏倒不醒,贾敏闻言吓得几乎晕畴昔,忙往贾珠院里赶去。
贾敏听了这话唬了一跳,忙让周大夫开了药,日日盯着贾珠吃完方肯罢休。
贾敏忙道:“已经着人下去安排了,就在西苑打扫出一个院落来,那边虽远了些,但非常平静,正合适珠儿读书。”
看完函件,紫菀便翻开了箱子,饶是已有内心筹办,还是被满满一箱子的东西吓了一跳。
清荷平日见紫菀都是一副慎重的模样,可贵见到本日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好笑,打趣儿道:“你平日老成的跟个大人似的,今儿才算是像个孩子了。”
紫菀被这一番行动更加胡涂了,正欲问她,忽见清荷额上尽是汗珠儿,忙先倒了碗酸梅汤给她。
因贾珠之事,阖府高低连节也未曾好过。
贾珠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原觉得没事了,谁想却俄然开端咳血,贾敏急得直掉眼泪,忽想起周大夫还在金陵,忙让人去请了来。
紫菀见她缓过来了,方问道:“姐姐这是做甚么?怎的忽剌巴的抬了个箱子来?”
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忙接过了手札,翻开一看,确切是韩蕙的笔迹,不由长叹了口气,那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贾珠而后便在林府中放心备考,林如海毕竟是中过探花的人,闲时也会从旁指导一二,或是带他出去与本地的文人士子们交友,让他受益匪浅。
心中悄悄深思,按原著的时候推算,贾珠确切是这两年中的举,只不晓得是不是本年。
贾敏与娘家人已好久未见,贾珠也是好几年前才见过,现在见侄儿出落得一表人才,又这般有出息,天然是欢乐无穷,便欲留了贾珠在府上住下,放心备考。
清荷又教唆那几个婆子把箱子抬进屋里,放在隔断后的角落里。
林母又问了些家常话,贾珠也都答了,林母便问贾敏:“珠哥儿的住处可安排好了没有?”
贾珠进屋后给林母行了礼,便低了头,不敢乱看,林母见贾珠生的漂亮温雅,又极知礼,也非常喜好,忙让人看座,又笑道:“好些年没见,哥儿现在更加出息了。我也好几年没回京了,府上可还好么?”
清荷笑道:“好了,不闹你了,方才出了一身的汗,黏腻腻的,我得归去梳洗一番,这就先归去了,你渐渐清算罢。”说罢便去了。
林母便道:“都是自家亲戚,何必这般拘礼,快请出去罢。”中间的一个小丫头依言出去了。
紫菀闻言又惊又喜,她自韩蕙回京后就非常惦记,推算路程应当两个多月前就已经抵京了,却一向没有报安然的动静传来,还觉得路上出了甚么事,正在暗自忧心,不想本日却得了信。
现在林府后院好轻易安静了些,只是跟着孙姨娘出产日期的邻近,又有些风雨欲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