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即使性子好,但黛玉是她的心尖肉,此时本就心中焦心,又见伏侍黛玉的这些人这般玩忽职守,竟连一句辩白的话也说不出来,越策动了怒,嘲笑道:“好啊,打量我平日好性儿,一个个都上来了,连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既如此,你们也不必跪着了,明日便都出去罢,这府里也不敢再留你们了!”
贾敏与林母又守了一会子,见黛玉的热渐渐退下来了,人也睡安抚了,也放下心来,叮嘱了张妈妈等人几句,方回房安息去了。
正欲说话,偏此时林母那边听到动静,唯恐黛玉出了甚么事,忙打发了春雨来问。
又向紫菀笑了笑,说道:“那盒子里是方才太太让我顺道带来的糖蒸酥酪,mm一会子热了给女人吃罢。
芍药也知本身理亏,听了这话动了动嘴唇,终是别过了头不作声。
紫菀与春雨便进了里间,青杏和红缨正清算黛玉换下的衣裳,王嬷嬷则在给黛玉换项圈上的寄名符,见了春雨都忙问好,春雨摆了摆手,问道:“女人如何样了,方才没吓着罢?”
林母晓得张妈妈几个都是贾敏身边得用的人,这般安排倒也安妥,便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很好,你看着安排罢。”
又低声劝芍药:“今儿老太太原是留下我们一道照看女人的,姐姐没在女人跟前倒罢了,怎的吵嚷起来了,女人身子又弱,如果吓着了女人,让老太太和太太晓得了,姐姐可如何回呢?”
但若不说,又不知今后会生出甚么事来,况贾敏对她们夙来极好,若让芍药使出甚么手腕,真闹出事来,连她们这些人都要受连累。不由摆布难堪起来。
贾敏听了这话,忙垂手站着,回道:“都是媳妇识人不清,这些光阴又一心照看保哥儿,一时失策,倒忽视了玉儿,还请老太太惩罚。”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见时候不早了,方各自洗漱睡下了,一宿无话。
紫菀见她如此,也佩服她的这份见地,忙收了笑,叹道:“我明白是姐姐的设法,只是又有几小我有姐姐这份见地呢!只但愿芍药姐姐能绝壁勒马,收了那些心机罢。”
春雨闻言,正欲说话,忽听小丫头说周大夫过来了,便住了口,待周大夫出去了,世人忙请进里间。
贾敏听了这话,扫了她一眼,又看向青杏等人,一个个也都低了头,说不出话来。
黛玉正烧得迷含混糊,紫菀唤了好几声才勉强复苏过来,只觉浑身有力,软软道:“好难受,头晕。”
贾敏方才一是气丫头婆子们偷奸耍滑,没有照顾好黛玉,二是气本身识人不清,给女儿挑了那样几小我,这几日又疏于照顾,倒让女儿受委曲。
林母正在外间查问王嬷嬷等人,见贾敏出来了,便道:“这些丫头婆子们平日我看着倒还好,怎的现在这般胆小包天了,连主子都不顾了?”
这是后宅之事,林如海不好开口,林母便皱了皱眉头,叫了春雨出来问道:“今儿不是芍药和绿萼也留下来了么?怎的都没好生照顾玉儿?”
林母又道:“现在是你当家,你又是玉儿的娘,依你看,这些人该如何发落?”
晚间,紫菀回了房里,便把芍药之事奉告了春雨,春雨闻言大惊,忙道:“这是如何说?你可肯定么?”
王嬷嬷闻言松了口气,固然丢了黛玉房里管事的权柄,但她本就不擅这些,现在能留下来已是万幸了,倒也没甚么不平。
芍药年纪大了,恰是春情萌动之时,林府又只要林如海一个男人,再者林如海儒雅慎重,又不是那等好色不堪之人,固然已年近不惑,却不见涓滴老态,生的又非常俊雅,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年纪。
紫菀却觉有些不对,黛玉才睡了一个多时候,怎的又困了?何况以黛玉的性子,方才外头那样喧华,那里还会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