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闻言,正欲说话,忽听小丫头说周大夫过来了,便住了口,待周大夫出去了,世人忙请进里间。
如此一来,画眉也不敢再吱声了,只一脸愤懑的低了头跟上了。
紫菀已奉侍黛玉穿好衣裳,周大夫给黛玉把了脉,又细看了看舌头,方道:“不过是凉着了些,无妨事,一会子我开两剂药,分散分散便好了。”
贾敏也不睬,挥了手让她们都下去,清荷寒梅见状,晓得贾敏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讨情。
这会子老太太和太太都已经返来了,女人这儿也用不着我们了,那我们就先下去了。”说罢交了盒子,也下去了。
紫菀与春雨便进了里间,青杏和红缨正清算黛玉换下的衣裳,王嬷嬷则在给黛玉换项圈上的寄名符,见了春雨都忙问好,春雨摆了摆手,问道:“女人如何样了,方才没吓着罢?”
春雨见状,也不再多问,便道:“既来了,我也出来看看女人,一会子好给老太太回话。”说罢便让院中世人都散了,跟着紫菀进了暖阁。
春雨说完方自发讲错,臊的面上飞红,见紫菀打趣她,反而不臊了,微红着脸道:“这有甚么,我们不是外人,在你跟前我也不扯谎话,谁不要经这一遭儿,我只想着好生伏侍老太太,将来放能出去,做个正头娘子,今后的后代也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再不必为奴为婢,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紫菀也无贰言,春雨还是有些想不通,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她怎的就这般想不开,只看到了孙姨娘现在的风景,莫非没见着其他几位姨娘的日子是如何过的?不晓得那四两银子的烫手?”
未几时,贾敏便赶了过来。见了黛玉这般景象,又是担忧又是活力,摸了摸黛玉的额头,烫得吓人,紫菀与春雨正拧了帕子在给她冷敷,贾敏又不住地揉搓她手脚心,过了好一会子黛玉的神采才没那么红了。
贾敏听了这话,忙垂手站着,回道:“都是媳妇识人不清,这些光阴又一心照看保哥儿,一时失策,倒忽视了玉儿,还请老太太惩罚。”
绿萼见状方松了口气,又对画眉笑道:“mm也别活力了,我们先下去歇一会子罢。”便欲拉了二人下去。
现在这事如何措置倒是个困难,紫菀与春雨商讨了半日,皆非常难堪,芍药固然起了不该有的心机,但现在也还未做出甚么特别的事,若吵嚷出去了,勾引主子的罪名,芍药的后半辈子就完了。
春雨问了两声,见世人都不出声,便看向芍药和画眉,芍药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都不言语,最后冷哼了一声,回身走了。
紫菀进了暖阁,把酥酪交与小丫头,叮嘱她拿去热一热再端了来,那小丫头去了。
王嬷嬷青杏等人仍在地上跪着,那地上虽铺了绒毯,但现在恰是寒冬,跪久了仍一觉股股寒意从地上排泄来。
这时,林母与林如海得了信也赶了过来,见了这景象,不由一怔,先出来看了黛玉,见神采尚好,方放下心来,出来便问是如何回事,待晓得了原委,也是面沉如水,半天都不说话。
芍药也知本身理亏,听了这话动了动嘴唇,终是别过了头不作声。
谁知画眉却不承情,想起上归去要方剂也被紫菀冷言回绝,今儿又当着世人的面被如此非难,早就愤懑不已,那里还听得出来,此时便摔了手,嘲笑道:“你也不消说好话,打量我不晓得你们平日便是一伙儿的么?这会子充甚么好人?”
此时听了这话,都是半晌回不过神来,虽晓得需求受罚,但也没想到会是这般严峻,一个个都吓得不可,不住地叩首告饶。
贾敏见状,便出了里间,叫了王嬷嬷过来问道:“这是如何回事?今儿是谁奉侍女人的?好好的如何病了?是吹风了还是吃了甚么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