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母与林如海得了信也赶了过来,见了这景象,不由一怔,先出来看了黛玉,见神采尚好,方放下心来,出来便问是如何回事,待晓得了原委,也是面沉如水,半天都不说话。
又低声劝芍药:“今儿老太太原是留下我们一道照看女人的,姐姐没在女人跟前倒罢了,怎的吵嚷起来了,女人身子又弱,如果吓着了女人,让老太太和太太晓得了,姐姐可如何回呢?”
春雨一脸迷惑,扣问的看向紫菀,紫菀却摇了点头,说道:“没甚么大事,不过是因一点小事吵嚷了两句,姐姐先归去伏侍老太太罢,我去看看女人如何样了。”说罢悄悄冲她使了个眼色。
世人闻言一个激灵,都忙跪了下去,贾敏也不睬论,冷声道:“怎的都不说话了?绿漪病了,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病了未曾?”
紫菀闻言不语,实在震惊以后这事也不觉奇特,原著中贾府的丫环也是如此,在荣国府锦衣玉食惯了,甘愿碰死也是不肯出去。
过了半晌,王嬷嬷方低声道:“今儿奴婢家的小子身子有些不舒坦,奴婢家去看了一会子。”
林母又道:“现在是你当家,你又是玉儿的娘,依你看,这些人该如何发落?”
紫菀却觉有些不对,黛玉才睡了一个多时候,怎的又困了?何况以黛玉的性子,方才外头那样喧华,那里还会睡得着?
芍药父母亲人在府中极有面子,便是想聘出去做正头伉俪也不难,但一旦出去,就要自个儿筹划家务,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得本身亲力亲为,那里比得上在林家安闲,锦衣玉食,吃穿用度俱是上好的。
但若不说,又不知今后会生出甚么事来,况贾敏对她们夙来极好,若让芍药使出甚么手腕,真闹出事来,连她们这些人都要受连累。不由摆布难堪起来。
紫菀已奉侍黛玉穿好衣裳,周大夫给黛玉把了脉,又细看了看舌头,方道:“不过是凉着了些,无妨事,一会子我开两剂药,分散分散便好了。”
贾敏见状,便出了里间,叫了王嬷嬷过来问道:“这是如何回事?今儿是谁奉侍女人的?好好的如何病了?是吹风了还是吃了甚么凉的?”
紫菀也无贰言,春雨还是有些想不通,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她怎的就这般想不开,只看到了孙姨娘现在的风景,莫非没见着其他几位姨娘的日子是如何过的?不晓得那四两银子的烫手?”
这是后宅之事,林如海不好开口,林母便皱了皱眉头,叫了春雨出来问道:“今儿不是芍药和绿萼也留下来了么?怎的都没好生照顾玉儿?”
正欲说话,偏此时林母那边听到动静,唯恐黛玉出了甚么事,忙打发了春雨来问。
紫菀摇了点头道:“芍药姐姐是当局者迷,那里还想获得这些。”
王嬷嬷低了头不敢说话,问了其别人,也是支支吾吾了半日,甚么也不敢说。
王嬷嬷笑道:“无妨事,女人方才说有些困,已经睡下了。”春雨闻言方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春雨问了两声,见世人都不出声,便看向芍药和画眉,芍药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都不言语,最后冷哼了一声,回身走了。
这会子渐渐沉着下来,又听周大夫说黛玉并无大碍,心中稍定,也不像方才那么愤怒了,但到底还是有些气恼,何况这些丫头婆子确切犯了大错,此时思虑了一会,便道:“绿漪夙来慎重殷勤,今儿也向我告了假,倒怪不得她,青杏红缨等人却玩忽职守,每人革半年银米,仍回原处当差去,王嬷嬷虽情有可原,到底犯了错,但她毕竟奶了玉儿一场,这般打收回去也怕伤了玉儿的心,便让她仍留在玉儿身边罢,只不再管着玉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