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清算好,便听到英莲唤她的声音,紫菀忙细细核阅了一番,见已无马脚,方开了门,扬声道:“女人,我在这儿呢。”
陈玥闻言方反应过来,忙拿了帕子压住伤口,只是出血太多,没一会一条干清干净的帕子转眼就湿透了,而陈珩的神采也越来越白。
又把装金饰的匣子取了出来,翻出一对赤金绞丝镯子,这镯子做工邃密,式样固然不如何新奇,但分量实足,每只足有二两重,原是客岁年底铺子里的管事贡献的,她嫌太重,便没戴,一向收着。
紫菀闻言,点了点头,待捣好药,方渐渐解开陈珩左臂缠着的布条,只见伤口血肉恍惚,仿佛是被野兽的利爪所伤,非常狰狞,才松开布条的工夫,那血便滴滴答答流了一滩。
不过我方才细细检察了,幸而没有伤到要紧处,倒还没有大碍,想来用不了多久血就会止住了。你们留意些,一个时候后若没有再出血,便解开布条,把伤口再好好清理一遍。”接着又叮嘱了些要重视的处所。
紫菀低头看了一眼,她今儿穿的是石榴红绫的裙子,不留意的话应当看不出来,便扯了一把青草擦拭手上的血迹,一面笑道:“无妨,反正这裙子也不如何看得出来,我今儿也带了衣裳出来,一会子归去换了便是。”
黛玉紫菀闻言一怔,没想到贾敏竟会派人护送,随即欢畅起来,都仓猝回房去预备了。
这日直到日暮时分,林母世人才回了林府。
紫菀才放下东西,便仓猝往黛玉房里而去。
陈珩这些日子以来受了很多伤,都已经风俗了,倒没把这点痛苦放在眼里,见紫菀一边捣药一边担忧的看着本身,心中一暖,便道:“女人不必顾忌我,尽管脱手便是。”
贾敏公然派人连夜护送陈玥一家分开,以后传闻那两拨人在扬州又待了十来日,一向没找到人便也都拜别了。紫菀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紫菀便把本日在庵中碰到陈玥之事说了,原觉得她们听了这动静会欢畅些,谁知贾敏黛玉两人闻言相视一眼,都惊呼了一声‘糟糕’,黛玉更是花容失容,神采焦心非常。
陈珩闻言,便点了点头,听得那边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不及细想拉了正欲说话的陈玥便仓猝分开了。
王安家的忙道:“不为别的,只是问女人一声,这春季的租子将近收上来了,是持续买地还是折成银子交给女人?女人叮咛了,我好早做筹算的。”
英莲闻声走了过来,道:“紫菀姐姐,你去哪儿了,我在园子里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又见了紫菀身上穿的桃红撒花百褶裙,迷惑道:“姐姐怎的换了衣裳,我记得你今儿穿的不是这条裙子。”
陈珩面色大变,拉了陈玥的手回身欲走,待见到紫菀,不由脚步一顿,脸上似有难色。
王安家的忙道不敢,又说了两句,便自去了。
不想紫菀到了黛玉屋里,却听绿漪说黛玉正同贾敏在一处说话。
这边紫菀放下药草,便找了块洁净些的石头,把侧柏叶细细捣碎。陈玥见状,忙问道:“姐姐,这些药敷上去疼么?”
陈珩闻言,目光闪了闪,方欲说话,便见紫菀抱了一堆草药返来,只得把话咽下了。
紫菀忙陈玥按住方才的处所,一面把捣碎的侧柏叶敷了上去。陈珩只觉伤处一片清冷,痛苦也减少了些。
紫菀闻言摇了点头道:“二位不必如此,不过是件小事,不必放在心上,现在的环境,你们是该谨慎些。”说罢,见陈珩的手臂还在滴血,不由皱了皱眉,道:“女人,其他的事一会再说罢,还是措置令兄的伤口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