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送罢赵虎,史鼎伉俪亦回府去了,史鼐便回了后院。
紫菀闻言,忙起家披了衣裳,启窗一看,四周粉妆银砌,并无二色,地上的雪将有一尺多厚,天上还是搓棉扯絮普通。唯有院中的几株红梅开的正艳,如同胭脂普通,傲立在冰雪中,喷芳吐艳,分外喜人。
身上穿戴鹅黄色绣折枝梅花的对襟狐皮袄儿,上面系着一条翠绿盘金斑斓绵裙,生的眉如翠羽,肌若白雪,好似明珠美玉普通,此时正端坐鄙人方听贾母谈笑。
平儿忙笑道:“是赵将军府的大女人,传闻是来拜见老太太并看望女人的,现在正在老太太上房内,女人从速畴昔罢。”
若真足不出户,待在深闺里,连你这小我都没见过,谁会想起你?又谁知你的操行是好是坏?
普通大户人家的女人们,到了五六岁便会由主母带去各家走动,交友些手帕交,这都是将来的人脉。各家夫人们也会留意各家女人的面貌品性,等大些了,相看媳妇时心机也稀有。
周氏便把本日之事一长一短细细说了,随即道:“老爷说说,我该拿云丫头如何?我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虽说她夙来性子坦直,但也不能那样口无遮拦,这般当众挤兑人家,幸而外甥女漂亮,没跟她普通见地,如果其别人早就恼了。”
史鼐见她神采有些分歧,不由有些迷惑,道:“如何,云丫头又闯了祸不成?”
谁知许是前些光阴旅途劳累,这两日又吹了冷风,从史家返来次日,紫菀便染了风寒,病倒在床,这拜访之日也只得推迟了。
周氏苦笑道:“我何尝没教诲过?只是她当场记取了,转过身便抛到脑后了,何况她一年里有一半多的时候是住在荣国府里,老姑太太又不如何管束她,还说她性子坦直阔朗,让我们别拘紧了她。”
夏季天短,紫菀闲着无事,坐在熏笼上看了会书,又觉着无趣。见淡菊绿云几人正坐在火炉边嗑瓜子闲谈,便道:“你们在那边说甚么呢?”
绣竹笑道:“我们在听绿云姐姐说都城的消息呢。女人要不也过来听听?”她奉侍了紫菀三四年,紫菀性子随和,平日也常一道谈笑,是以有此语。
周氏闻言,迷惑道:“却不知是甚么事?”
探春等人凝目望去,只见这女孩儿约莫十三四岁,挽着挑心髻,髻上除了一支镶玉嵌宝蝶赶花鎏金银簪外,只斜插了一支点翠嵌珠凤凰步摇,凤身用翠鸟羽毛装潢,其眼与嘴巴用红色宝石、乌黑的米珠镶嵌,两面嵌红珊瑚珠。凤身呈侧翔式,尖巧的小嘴上衔著两串十多厘米长的小珍珠,坠角是一颗颗精美圆润的红珊瑚珠,摇摆垂在颊边。
史鼐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今儿这事是我们家失礼了,你一会去办理一份礼品,明儿一早打发人给外甥女送去,权当是代云丫头赔罪了。”
史鼐听罢,亦皱了皱眉,道:“云丫头怎的还是这般不知轻重,你怎的也不好生教诲一二,又不是三岁的孩童了,连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也不晓得?来日获咎了其别人家可如那边?”
本日听闻紫菀来了,不免内心冲动,竟不消人带路,独自披上猩猩毡大氅快步往贾母上房去了。探春等民气中猎奇,亦随后而来。
史鼐方从外头返来,身上都带了股寒气,周氏见状,忙叮咛丫头取了史鼐的家常衣裳来,本身亲身上前奉侍。
周氏承诺了一声,自去摒挡不提。
史鼐道:“外甥女本年已十四岁了,论理早该相看人家了,只是小妹现在远在北疆,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便赶路,只怕要开春后才气返来,那得要四五个月呢。
他家又没个女眷,外甥女没小我带着,也不能出门,是以子骏想把这事拜托给你和弟妹,得了空带外甥女出去走动走动,一来交友些朋友,二来也让那些夫人们熟谙一下,今后相看人家也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