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二门,扶着婆子下了轿,却见陈夫人已带着陈玥在垂花门前等着了,多年不见,陈玥长高了很多,出挑的更好了,陈夫人比拟之前却瘦了好些,不过也更精力了。
黛玉与紫菀忙应了,陈夫人便叮咛人清算车轿,又命丫头带她二人随行的婆子媳妇们下去安息。
此时绿云正端了热水出去,闻言也有些摸不着脑筋,迷惑道:“我们家与她家素无来往,怎的忽剌巴地打发人送了帖子来?”
次日一早,紫菀梳洗结束,换了出门的衣裳,同赵虎报备了一声,便带着淡菊去了陈家。
那丫环闻言,不由有些踌躇,道:“我走了,女人如何办呢?”
三人说了半日话,便有丫头来回,说宴席备好了,请女人们去兰华阁用膳。
淡菊拿了衣裳承担跟着,一时更了衣,小腹还是有些不适,连头也有些晕起来,因本日欢畅,紫菀不免多吃了两杯,那酒固然入口香醇,后劲却大,此时便发作起来了,紫菀忙喝了杯热茶,又坐着歇了会,方感觉好些了。
紫菀与黛玉忙道不敢,待陈夫人先入了席,两人方鄙人首坐了。
陈玥便道:“我们若吃了饭,一会子那里还吃得下烤肉,不如现在就来弄罢?又吃又顽。”
世人边吃边顽,一顿饭直吃了大半个时候。
紫菀看完,不由舒了口气,浅笑起来。把帖子交给淡菊收好,又叮咛绿云筹办好笔墨,预备回帖子。
紫菀闻言,方明白此中原因,点了点头道:“你那姑妈不忘旧主,倒是个有交谊的。”忽想起一事,又道:“那你可晓得当年陈家究竟是如何回事?”
紫菀回了帖子,悄悄吹干笔迹,方搁下笔,闻谈笑道:“当初陈大人在江南为官时熟谙的,她与玉儿极要好,是以我们也就熟谙了,因年纪相仿,处得极好。”
“我记得,你是陈公子,当年我们见过一面。”紫菀见他真要去叫人,忙忍痛道。
陈夫人公然非常欢腾,笑道:“今儿既来了伯母家,就别外道,我们府上虽比不得别家,园子里的几株花儿倒还过得去,今儿便好生逛逛,恰好庄子上也送了新奇鹿肉来,一会子让玥儿带你们烤肉吃去。”
一时进了屋里,只觉一片暖意袭来,淡菊忙给紫菀解了大氅,雪雁亦给黛玉解了,一时丫头们又摆了茶果上来,她们三人多年未见,自是又说不完的话。黛玉便对紫鹃笑道:“这里使不着你们,你们下去安息罢,一会子有事再叫你们。”
说罢一面把帖子呈上,一面迷惑道:“传闻是西街陈大人府上的女人打发人送来的,就是上回绿云说过的,那位曾官至京营节度使,又坏了事被放逐的那家。”
紫菀见状吓了一跳,这如果让人晓得了还不难堪死,忙拉住了她,把本身的环境悄声说了。淡菊闻言一时也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本来是这个,我的好女人,差点被你给吓死,不是病就好,这倒是功德,我扶您归去换衣裳罢。”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女人,天然明白是如何回事,还觉得是得了急症,没想到是这个,不由哭笑不得,只是在人家做客却碰到这类状况,实在有些难堪。
黛玉与陈玥都是爱顽的,见状也不要丫头帮手,一个个都忙卸了腕镯,脱手烤起肉来,未几时,便听得油脂声响,烤肉特有的香味便披发开来,非常诱人。
紫菀笑道:“不必了,这又不是外头,怕走丢了,我只怕要一会子呢,你们先去罢,我随后就来。”
紫菀便道:“我就在这里坐着,哪也不去,况有淡菊陪着我呢,无妨事的,你快去罢。”那丫环闻言,方去了。
紫菀想了半日,仍不得其解,只得罢了,不管如何陈家总算苦尽甘来了,心中也为他们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