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仔细心记了半日,还是有些胡涂,此时那里说得清,结结巴巴半日也没说明白,便住了口,赔笑道:“请女人恕罪,奴婢年纪大了,实在有些记不住。”
世人闻言都吓了一跳,忙愣住了手,不敢再动,都看向史氏。
一面叫了针线房的人过来,把制作简易药包的图样给她们看了,命她们尽快赶制几个出来,一面又叫了小丫头过来,叮咛道:“把这个给二爷送去,只说这是从赵将军府上求来的灵药,让二爷好生收着。”
世人劝了几句没用,晓得史氏这会子犯了左性,是听不进甚么的,偏尤嬷嬷这两日又病了,不在跟前,怕说多了史氏不喜,只得都闭了嘴不言。
那小丫头捧着匣子去了。
紫菀封好了信,便叫了淡菊过来,道:“你把这封信放进方才的匣子里,交给那位妈妈带归去罢。”
半晌后,果取了个匣子来,翻开与紫菀过目,紫菀点了点头,对那婆子道:“这两个红色的瓷瓶里装的是止血生肌散,你记得奉告你们女人,此次的另添了些药材,功效更强了些,但与前次有些分歧,只可外敷,不成内服。这青色瓷瓶里的是小还丹,虽是补气血的丸药,但一次只可服用一到两丸,每日三次,若失血过量可稍略加量,但也不成服用过量,每日统共不成超越十丸,不然有害无益,牢记。”说罢又说了些用药忌讳,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让那婆子把话复述一遍。
赵虎闻言,皱了皱眉,道:“这些都是菀儿的,那里又能给瑛儿?”
况当初嫁给赵虎时,他还只是个浅显将士,哪有甚么家底?每年的三节两寿并各项情面来往都是靠她的嫁奁补助才支撑下来,直到几年前赵虎渐渐熬上来,家里日子才好过了些。
何况赵虎平日极宠她,比史氏更甚,便嘟着撒娇道:“爹爹,瑛儿从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就喜好这个,你让大姐姐选其他的好不好?你看这里另有很多呢,不止料子,另有好些金饰也极精美新奇,我都不争,让大姐姐先选,好不好?”
赵虎见紫菀看过来的眼神很有些奇特,不由面上一红,这些可都是紫菀的功绩,那里是他的原因,正欲说话,忽见史氏教唆丫头婆子要把东西送去库里,当即眉头一皱,沉声道:“这是做甚么,我方才不是说了不准乱动?谁让你们搬这些东西的?”
言语中竟是把这些东西都归入本身囊中了。
淡菊依言去了。
次日一早,紫菀亲身裁了两块茜香罗命人给史氏送去。正欲看看新得的孤本,忽有丫头来回话,说陈家女人打发婆子送了两样鲜果来,还带了陈家女人的话来,说有如果求紫菀帮手,紫菀闻言,忙命人请了出去。
说罢又对紫菀笑道:“大女人,这有两匹宫绸料子极好,皆是上用的,花腔精彩,色彩又光鲜,平常可贵,我正预备打发人给你送去呢。”
这才多久,就把老爷皋牢畴昔了,现在竟这般偏着她,真是妙手腕!今儿我便认了,来日再走着瞧!”
赵瑛闻言,顿时眼圈一红,不再言语,只低了头堕泪,史氏见状心疼不已,忙搂了女儿在怀,蹙眉道:“老爷这是做甚么,平日不是最疼瑛儿么,本日瑛儿不过想要块料子做衣裳罢了,老爷如何也舍不得了。”
但赵家到底是发作新荣之家,没甚秘闻,虽有些金银珠宝,但却没甚么可传家的珍宝,是以给赵瑛攒的嫁奁也薄的很。
史氏却未发觉,见了赵虎便笑道:“老爷来了,快过来瞧瞧,陛下赏的这些东西真真可贵,不止有珠宝玉器,另有好些上用的文房四宝,此中有一方蕉叶白极好,前日老爷不是说砚台摔坏了么,这个恰好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