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道,“反正也快过年了,外头那些媳妇子忙了这一年实在辛苦。你就和你娘说了,教她度量着,把这些东西夹在里头分了便是。”
尤氏道,“再看罢。现在先把二mm嫁了,也算了一桩苦衷。”
且尤老娘嫁来之时尤氏已经知事,因着思念亲娘,对这个继母天然只不过是面子情罢了。以后尤氏机遇偶合,竟然嫁进了宁国府,虽说也是继妻,可面子身份一下子不晓得高了多少,只教尤老娘看的眼里冒火,只恨本身两个闺女不能风吹得大。
一提起那些药材,贾琏便不由得变了神采,咬牙道,“你不提我也记得呢。如许的手腕,真是下作歹毒。”
凤姐听她说完,便笑道,“ 倒要恭喜嫂子,又是一桩丧事。只是你家那三女人过了年也垂垂大了,倒也是一桩苦衷。”
谁知天无绝人之路。原觉得式微的寻不着的张家竟又回了京,且清算的答复了元气,又来提亲。只看着送来的那些聘礼,便晓得现在也是有些闲钱的人家。是以尤老娘便有些中意,张华那边又请了媒人,两下里议定了来年仲春便结婚。
因笑道,“ 那儿子岂是想有就能有的呢。你我伉俪想了这很多年,现在这腹中也不知是男是女,”
尤氏平日便晓得这个三mm非常大胆,本日见她论及婚嫁毫无羞赧之色,内心也悄悄嫌恶,脸上却笑道,“这是天然的。妹子如果有了合情意的人物,尽管和我们说了,必然要替你筹算的。”
凤姐笑道,“嫂子既然见得极明,又何必问我。现在我们虽说家大业大,也架不住这些刁奴们日夜搬运。他家在这里头也搬了几十年了,出去安息安息也是分内该当的。既是老祖宗肯给她留个别面,我们又何必捅破了这层纸。”
话未说完,便被贾琏捂住了嘴,急道,“ 别说如许的话,一准是儿子。太太问了好多婆子了,都说你这胎必然是个哥儿。”
凤姐笑道,“反正和我们不相干的,何必理睬他们。倘或真是如此,只怕我那薛家表哥又该拈酸妒忌了。”
尤氏道,“你说的何尝不是。我冷眼瞧着那小蹄子比她姐姐还要咬牙难缠的多些,又是个内心有主张的,只怕普通的人家也降服不了。”
尤氏嗤的一笑,道,“前儿蓉儿结婚,他闹了那么大的笑话,头些日子为了秦家那小崽子惹了那些口舌刚有些平复了,谁知又惹这些祸 ,薛家的脸面都教他丢尽了。不幸那薛大女人再如何端庄雅重,今后想嫁个好人家只怕也难。”
尤老娘心想巴不得如许,嘴里倒说了很多谦逊的话,这才接了银子,带了两个闺女心对劲足的走了。
幸亏这两个闺女垂垂长大,那边幅都是极斑斓的,细细批评起来,比她俩那异母姐姐尤氏不晓得要姣美了多少。 且都随了尤老娘那水性,眉梢眼角自有一种赛过花魁的风骚。 尤老娘每日打量着这两个女儿,不亚于两个金钩,一心只盼望着撒出去钓了鳌鱼。
若将轻易得,便作等闲看。贾珍虽说非常受用自家小姨这些风骚姿势,却也并不想拿了她们来代替尤氏的位置。说到底不过是两个顽物罢了,那里比得上尤氏这些年稳稳铛铛的管家理事,很有主母风采。这也是尤老娘的失算之处,只是利欲熏心心渐黑,那里顾得上这些关窍。
且说三姐方才说那话,尤老娘在外头也听了一言半语的。只是平日里三姐就比二姐吵嘴锋芒,不是个听人劝的,也就只假装没闻声。 反正三姐还小两岁,到时再寻一户有钱人家嫁出去也不迟。
贾琏见媳妇宜喜宜嗔,端倪流转间无穷情致,不觉也笑了,道,“我也晓得你是个端庄人,不过白说一句罢了。 我现在也都改了,你再说那些就没意义了。只是你说那话我就不懂了,他的婚事又和我们家甚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