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道,“我们既已说定了,天然是宜早不宜迟。明儿晚餐后二爷便带人畴昔,杀个措手不及最好。这边天然也要做的隐蔽些,那些小厮婆子只说出去做事,待返来再和老太太禀告不迟。太太那边你不必操心,我今儿悄悄命人和二mm说了此事,二mm天然会细细和太太回明。老爷那边你明儿细细的回了然就是,如果他白叟家肯出头天然更好了。”
只见那边头宝光灿烂,光彩夺目,满是些上好的头面金饰,金珠玉器。 又有一箱子满是古玩瓷器,都装的满满铛铛。林之孝家的道,“这都是从赖大娘阁房里头的夹壁墙里搜出来的,请老爷过目。”
老太太总算缓过神来,开口道,“你倒说说这些东西从那边来?”
赖大师的便有些慌了,看着赖嬷嬷道,“怎的俄然来了这些煞星,莫非是荣国府出事了不成?”
贾琏皱皱眉,道,“倒是听旺儿和我说了一回。只是我内心是不悦意的,不知你如何筹算。”
说着公然喝了三杯,笑道,“你既和鸳鸯通过声气,筹算何时脱手? ”
贾赦接过账册看时,也吃一惊。本来赖大当家这些年,自家贪墨的,外头贡献的,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竟然不下十数万两银子!
贾琏应了,回身便从赖家那些主子口里问清了赖大父子的去处,立即出门带了一干番役自去抓人。
因着正月里恰是亲戚间走动的时节,赖尚荣兄弟和赖大父子三个出去坐席尚未返来,家中只要赖嬷嬷和赖大师的婆媳两个 。传闻外头无缘无端的来了很多番役,赖嬷嬷是见过大阵仗的,并不惊骇,立即命人出去唤儿子孙子返来。
宿世贾府式微,赖家恰好早早的就告病离京,一丝风雨也未粘带。贾赦和贾政贾珍贾琏这一干人等杀头的杀头,放逐的放逐,赖尚荣却和贾雨村那边暗通款曲,靠着赖大和来升弟兄两个这些年在贾府晓得的那些秘闻,换了赖家的半世繁华。
贾琏早已带了很多番役过来,正门后门紧紧守住,严令只许进不准出。待荣国府这帮人过来之时,贾赦和贾琏背面跟着也赶了过来。
贾琏见凤姐有些恼了,忙笑道,“我不过是说着顽的罢了,你又当真起来。罢了罢了,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三杯给二奶奶赔罪。”
赖嬷嬷见儿媳妇被制住,也有点慌了,道,“我要去见老太太去!我们一家子在府里当差了几十年,老太太分外恩情,赏了一份家业出来,不想现在大老爷竟要夺了去,莫不是竟要违逆老太太不成?”
赖嬷嬷和贾赦向来并不靠近,见贾赦来者不善,内心也微微的有些不安,面上却还是稳住了,不动声色的笑道,“前儿下帖子请老爷和琏二爷过来吃酒,不想今儿就来了。只是这个时候有些晚了,倒要命他们马上预备才是。”
赖大师的一听要搜便知大事不好,又见婆婆使了眼色,正要偷偷溜出去,却被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笑着拦住,道,“赖嫂子且稍安勿躁,在这里等一会子,待她们搜完了,天然还嬷嬷和嫂子一个明净。 当时我们天然也给嫂子赔不是。”
厥后赖大他爹死得早,贾母便汲引年纪悄悄的赖大做了荣国府的大管家。 又看在赖嬷嬷面上 ,赖大那儿子赖尚荣平生出来就许他脱了奴籍,读书认字。
贾赦也不睬她,只命两个婆子过来抬过一边。
赖嬷嬷目睹得局势已去,便换了一副神采,大哭道,“不幸我那先夫为了国公爷出世入死,最后一家人不过落得如许的了局!既然如此倒不如我跟着先夫一道去了罢。 说着便要往中间的墙上撞去。
一面向赖大师的道,“老爷和琏二爷来了,快去命他们杀牲口预备饭。”一面笑道,“怎的老太太和太太倒不肯赏光一道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