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两口心照不宣,不由都是一笑,外头平儿领着丰儿小月送出去热水,凤姐亲身奉侍贾琏盥洗,伉俪俩相挽寝息不提。
这就是要发配的远远的意义了。贾政想了想也好,他们家只要离得京里远了,渐渐再过些光阴,那些闲话也就淡了。因而点头领命,出来便叫人去把贾琏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叮咛了几句。
凤姐也笑道,“这也罢了。只是不晓得谁那么促狭,使出如许的把戏儿坑人呢。”
贾琏挥手打发人下去,只要平儿端了茶来。贾琏接过茶盅渐渐喝着,边笑道,“你不晓得么?家学里太爷病的起不来,老爷打发我把他一家子送到远远的庄子去住了,谁晓得那些人都不甘心分开京里的,哭哭啼啼的没得叫我烦心。最后只得叫小厮们上手帮着清算了一车子东西送出去了”
凤姐吃惊道,“可当真么?”
贾琏见屋里只要凤姐战役儿,忍不住笑道,“说给你俩听听倒也不值甚么。你们可晓得那太爷怎就俄然病成那样了?”
贾琏道,“可不是么,老爷这回也动了大气了,逼着我给他细细访查带着贾瑞去妓馆那人,说要找出来痛打一顿。但是妓馆里的人都说不认得,那贾瑞也说是初始一面的,只晓得个名儿,想来那名儿也不是真的,现在大海里捞针去只怕也难,只等过几日老爷气消了也就罢了。”
贾琏也笑了,道,“你说的也是。前儿我还恍忽闻声有人说林mm那院子里的丫头小厮们个个都是好的,更别提两个嬷嬷了。”
贾琏道,“可不是么。老爷身边那些个清客们常日里夸夸其谈的,真到有效项的时候都不顶用的,何况又有贾瑞这事在前,也不敢随便请人返来司塾的。今儿老爷还和我说了,叫我也在外头留意着,如果有德才兼备的人物,须得快快请了返来司塾呢。”
说来这唱戏的人,做起戏来公然也是天衣无缝的,贾瑞那头牲口真就上了套。事情一毕,那小伶人便带着旺儿给的大笔银子侵早出了城门,好似飞鸟投林,那里找去。
贾琏捏着她的手,笑道,“你现在一心是为我好的,我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晓得么。你方才提起林姑父,我倒是想起来,本日在外头遇见锦乡伯的公子韩奇,我和他平日倒也亲厚,就说了几句话,听他的意义,我们家林姑父或许将近回京了。”
凤姐心下暗喜,面上笑道,“我也不过是白说说。二爷不怪我多嘴就是疼我了。”
因而老太太又少吃了一顿饭,随即便把贾政叫畴昔说道,“学里的太爷算来年纪也大了,现在家学里孩子也多,也调皮,他白叟家怕是也难对付,不如请他保养天年罢。”
贾琏看她一眼,笑道,“你这话倒说得巧。你倒说说我该去问谁?”
贾母微微点头,想了想道,“好歹也是在族中做了这么多年司塾,我们也不成太简慢了他。既然他现在身子不好,倒不如我们替他找个僻静处所放心养病去。着他那孙子亲跟着畴昔服侍就是了。”
凤姐要笑又忍住了,故作不明道,“那二爷还这么欢畅的,又是为了甚么呢。”
凤姐道,“扬州林姑父是探花出身,又为官多年,认得的大儒只怕比我们听过的还多呢。现在只消请我们老爷写封手札送畴昔,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凤姐笑着,心想你们要能找到才怪。上一世吃了张华一事的亏,这一回早就叮嘱了旺儿,务必不能暴露和贾府一丝一毫的干系,也不准叫人晓得他是贾府中人。
贾琏挑眉看她几眼,笑道,“怪道都说你无能,我如何就没想到这节呢。罢了,明日就去和老爷说了这事,省的拖着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