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点点头,自陪着邢夫人归去换衣裳头面,顺势便把凤姐的话说了。邢夫人思之有理,也便罢了。
李纨一贯见了平儿便要谈笑一番,见她也坐在身边,便要灌她两杯酒。凤姐笑道,“如果大奶奶是个男人,只怕瞥见你就该迈不开腿了。”
一席话说得平儿收了笑容,半日道,“奶奶说的极是。只是现在我们和大蜜斯都是一家子骨肉,天然是休戚相干的。要抛清也是不能的。”
平儿听这话有些深意,忙忙跪下道,“承蒙奶奶瞧得起,奴婢千万不敢存了抱怨之心。奴婢这一身都是奶奶所赐,便是要奴婢赴汤蹈火,奴婢也万死不辞的。”
说着话,外头小月小琴领着小丫头子们出去摆饭,凤姐便战役儿用饭不提。
凤姐道,“再多打发几个小厮出去哨探着些,有了复书立即出去回老太太和太太们。”
凤姐嘲笑道,“前儿薛表哥那案子,可不就是这位贾大人明镜高悬,草草结案了么。叔父想必是得了姑妈的动静,看他如此见机,投桃报李罢了。”
迎春微微有些害臊,但这些光阴在邢夫人身边被娇惯得也敢说句笑话了,便对邢夫人道,“娘,您瞧嫂子又打趣我。”
平儿应了,也便清算安妥,主仆俩一齐往前头来。
这里凤姐又想起一事:贾赦贾珍也要一同入朝谢恩的,记得宿世因着贾琏并不在家,奉养贾母大轿的是贾蔷和贾蓉。现在贾琏正在府中,天然要由他和贾蓉奉养入朝才是正理。
平儿道,“奶奶倒是很看重琮三爷。我瞧着这边太太待环儿也就是面子情罢了,远不及我们太太待琮三爷的情分。”
过了一日便是贾政的生辰,两府人丁都会合道贺,公然热烈非常。凤姐也专意命平儿找出那条露垂珠帘金抹额戴上,又插了一支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的凤钗,打扮的非常划一。
反正现在本身内心已经有了一个成算,不怕抓不着那人的把柄,这么想着,内心便觉开了些,道,“今儿可打发人去瞧了林姑父了么。”
凤姐笑道,“可贵我们老爷还能想到这一层,如果琮儿本年进学,比先珠大爷还小了几岁呢,也是我们大房脸上的光彩。当时只怕老太太也得高看一眼他了。”
平儿笑道,“那是天然的。上回听二女人说,我们老爷还和琮三爷提起此事呢。说如果他本年进学有望,便由吕先生举荐他给林姑父当弟子了。”
赖大禀道:“小的们只在临敬门外服侍,里头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厥后还是夏寺人出来道贺,说我们家大蜜斯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厥后老爷出来亦如此叮咛小的。现在老爷又往东宫去了,速请老太太领着太太们去谢恩。”
劈面正遇见邢夫人带着迎春也过来,凤姐便上前见礼,笑道,“才几日不见,mm更加出脱的美人普通的模样了。”
贾琏听了,低头想一想,含笑道,“公然你说的非常。等我今后必然想体例给你也挣个诰命夫人返来。当时定教你也风景风景。”
平儿前后照看了一遍,见并无不当了,便笑道,“外头都预备的差未几了,奶奶也该出去了。”
凤姐固然只瞧着戏台上,心神却放在这边,李纨方才那些话,一句不落都听得清楚明白。见平儿藉着醒酒汤溜了,也觉好笑,只装看不见李纨那微有些发青的神采,还是看戏。
邢夫人这才露了点笑意,道,“那也罢了。明儿我教他们多预备些菜,留你们在那边吃了饭再返来。”
说着平儿上前打起帘子,贾琏便折身出去了。
凤姐微微嘲笑道,“她有亲生的宝玉在跟前,哪能容得下环儿。幸亏环儿和赵姨娘现在学的也乖觉了,总算相安无事。且另有个三女人在中间补救着,猜想一时半会闹不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