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想了想,笑道,“难为你想的殷勤。薛家是有的是银子的,也难怪表哥硬气。这事反正不与我们家相干,你话已递到了,就不必理睬了。”
贾琏笑道,“也是贾雨村混账。当日为了凑趣我们这几家,就那么乱判了那桩案子。----我传闻他在昌隆街置了房产,前儿还递帖子见了我们老爷两回的。只是吕先生也在跟前,待他走了,便和老爷说此人边幅有些妨主,倒是远些才好。老爷天然是肯听吕先生的话的,再来便不肯见他了。只是二叔和舅太爷仿佛很肯汲引他,经常的有些来往。”
贾琏皱皱眉,道,“薛大傻子也太没有个成算了。这几日我在衙门里也交好了几个兄弟,背后里提及来,谁不说现在忠顺王爷才是最得圣心的。 北静南安王爷现在也只是蹈光养晦,都不肯和那边对上的。 薛家不过是皇商,现在族里也没个有出息的后辈 ,倒敢和忠顺王府的人杠上,可不是自寻倒霉。”
小红这几平常听小琴战役儿提起泽儿的名字,便也留了心,抬眼看时,倒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端倪清秀,满面笑容,出去只站在外间门口,给凤姐垂手存候。
须知都城周边凡是看得上眼的能冒出热水的庄子,都是皇上王爷们的私产。剩下这些不起眼的,才气轮到普通人家争夺竞买。便是贾府如许权势,也并没有如许的庄子。不想现在就出来一个。
且说泽儿告别出去时候不长,贾琏便从外头返来。凤姐忙迎上去笑道,“ 副尉老爷辛苦了。小的原该去门口跪接的,偏生家里又有事出来,就混忘了,真是该打。”
小两口相视一笑。这时外头平儿出去,小声道,“回奶奶,二太太刚带了那些人走了。那几个大丫环现在都被看押起来了,只等明日他们家人来领归去。袭人我瞧着也没有带走,还是关在老太太那边的。”
且说第二日王夫人还是过来,命周瑞家的几个带了一干婆子,将宝玉房里除了晴雯和麝月以外的那几个大丫头尽数拉了出来,各自在各家的老子娘出去领出去。
凤姐笑道,“出去站着罢。反正也没有外人的。” 泽儿便出去里间门口站着,又打了一个千,方笑道,“因着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小的内心拿不定主张,故此来讨二奶奶的示下。”
泽儿也笑道,“倒不是小的凭胡想起来的。前几日听单聘仁先生提起了一句,说是城外有一处庄子,可惜处所偏僻了些,也不甚大。因着本来的主家有些变乱,现在只要出脱,传闻外头几家都抢着要买的。只是薛大爷是多么有身份的人,他要买的话,天然是手到擒来的。”
郑嬷嬷现在每日里除了教诲大姐,便只是和邢夫人一处闲坐说些话。邢夫人那性子原是有些左的,偏生郑嬷嬷回回都能搔到痒处,只哄得邢夫人无一不熨帖 ,竟是一日也离不得。 府里这些丫环婆子瞧了,也都啧啧称奇。
凤姐也不由笑了,道,“秦家虽说不算有钱,可也不是穷到要饭的人家。秦钟那小崽子现在教你调拨的心也大了,只怕阿姨的快意算盘要落空。”
听他提到薛蟠,凤姐忙道,“薛大傻子那边,迩来你还是少和他照面的好。”
长史,掌王府之政令,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总其碎务焉。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长史为王奏上。若王有过,则诘长史。曾颠末犯之人,毋得选用是职。
说的平儿在一旁抿嘴而笑。贾琏便有些讪讪的,道,“还提那些何为么,现在我不是都改了么。今儿他们请我出去喝酒,我因想着早些返来,故而也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