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六年,王氏不说三年抱两,但膝下已是有贾珠和元春两个孩子了,也算是有了依仗。现在贾珠早早进学读书,那但是老国公在时亲身叮咛的。现在老国公固然不在了,可满府里谁又不高看她的珠儿一眼。
邢氏瘪了瘪嘴,但也没说出甚么不应时宜的话来。她之前倒是想插手贾琏的事儿。不过先头阿谁留下的人给防甚么似的防她,因而那些心机她也就淡了。归正屁大点儿的小屁孩儿,还在吃奶呢。与其计算一个都不晓得立不立得住的孩子,她还不如想体例本身生个。
婆媳之间也就那么点子话。贾母自夸不是磋磨媳妇儿的婆婆。见着时候差未几了,她也就摆摆手让邢王两人都给散了。
贾母笑得乐呵呵的,仿佛一点儿都没感遭到两个媳妇之间的暗潮涌动:“晓得你们两个都是孝敬孩子。你们有这份心,老婆子我就心对劲足了。”
许是邢氏一脸看戏的神采实在是过分了。贾母又给邢氏吃了一顿排头:“你也是。如果琏儿有甚么风吹草动,我也只是问你!”
晓得贾母对邢氏不过是面上说的好听,王氏抿了抿嘴,眉梢眼角里都是得色。而邢氏只能喏喏称是:“这是老太太心疼媳妇。”
只是这等光荣也是有代价的,先前贾珠但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若不是她厥后生了元春,又恰好是大年月朔的好时候,怕贾珠的事情她都没机遇沾手。现在借着贾珠进学的事情完整把贾珠从贾母跟前移了出来,王氏又开端打起把元春要返来的心机了。
“老二媳妇,你这是如何了?”贾母眉头皱起,很天然的问道。
“该打,该打!”王氏也落得下脸面,在本身脸上就这么来了几下,固然是佯装做模样,但也是听着“啪啪”作响的。
“今儿弟妹如何是迟了?莫不是贪睡起晚了。”邢氏开口就是一嘴的阴阳怪气,“要说这气候是天寒地冻的,大家都想贪睡赖床。可我们做长辈的对长辈的孝心倒是不能迟的。”
“如何不见元儿。莫不是仗着老太太疼她,元丫头又是赖在房里不肯起来吧。”憋了好久,王氏终究把心中揣着的话给问了出来。
这邢氏,王氏还不放在眼里。她虽是大嫂,但不过是败落户出身的后妻罢了。两个媳妇,一个无子无息,一个后代双全,她邢氏凭甚么摆大嫂的气度经验人。
邢氏也被王氏的一番话顶得牙根痒痒。她如何也算是一品将军夫人,王氏不过只是六品主事的婆娘。这王氏不过是仗着娘家硬,这才在家里整日里耀武扬威。
“这不是媳妇想事情失了神,在老太太面前失了礼么。”王氏如此接着道。
场面上的话,王氏天然不落人后,赶快喊冤叫屈:“老太太真是冤枉媳妇儿了。今儿媳妇但是亲身盯着珠儿起床用饭,恐怕他有一丝的不对。见是万事如常,这才让珠儿去了学里。我们家珠儿懂事儿,还说要考了功名给老太太换诰命呢。”
“珠儿这孩子懂事,好读书,像他祖父。”贾母脸上的厉色这才收敛了几分,但仍有不愉,“就算下头的人经心,你这个当娘的也不能松弛。元儿在我这儿,你万事放心。但我的珠儿如果少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王氏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她接过丫环奉上来的水,只是对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贾母说:“媳妇那儿有娘家新送来的六安瓜片。改天送来,还请老太太赏光尝尝。如果您感觉好,临时算是媳妇的一片孝心了。”
“亏你还是当娘的,天寒地冻的,元儿小孩子家家的,你也不怕冻着了。”贾母手上的茶盅收回“咔擦”一声脆响,“今儿早上另有人同我说,夜里珠儿发汗了。你竟还是让他早早去学里了。你不心疼孩子,珠儿另有我这个祖母来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