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上凉,别跪着了。瞧着珠儿一起也是辛苦,你们二人先去梳洗去尘,二太太本日是功德,你还细心些你的身子。”史菲儿开口道。
听到贾珠如许说,王夫人忙拉着贾珠问道:“这胸口骨头竟然断了一根?现在还痛不痛?另有那里不适?明日我给你请太医好好给你诊治一番。”
贾珠想了想道:“那老衲的法号问他他也不说,那庙名是叫来去庙。我问他是何意,他说这来人自来往处来,去人自向去处去。故而这庙叫来去庙。”
万没想到,除夕夜贾珠与全面竟然返来了。这让世人俱是又惊又喜。王夫人抱着贾珠哭个不休,旁人看了也是心有戚戚。
全面顿了顿又道:“我也实在焦急。可身上早就被水匪收刮洁净,连个香囊荷包也没有,想写信给府上,那老衲奉告这里间隔比来的镇子也是要行个两日,并且这山中一人行走颇不平安。我便只好等少爷醒了再议。”
贾珠此时比方才精力好了很多,知世民气急便放了筷道:“珠儿进学得中后,因想着扬州与金陵也是不远便想去见见姑父,另因恩师提起扬州有几位名誉学士,本身也借机想拜见一番。因而便备了厚礼,路上乘舟而行,哪晓得竟碰到了水匪,他们见我们财帛礼品动了歹念,便截了船,将我们一众绑了手脚,筹算打晕后再丢入河中。”
史菲儿对张王二夫人道:“昔日周婆子救瑚儿,本日全面又保了珠儿安然。虽是忠仆,但对于府上毫不是赞一个忠字便了事的。你们二人去敬他们姑侄一杯酒,他们是吃的起你们这一敬的。”
贾母这话唬得周婆子忙起了身,连连摆手道:“老太太这当不恰当不得,这是要坏了端方的。”
王夫人道:“这事自是与珠儿无干,人各有命,珠儿你有此心也是好的。珠儿你也切莫为此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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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当时想着已过了好久,怕是家中已是焦急。何况那边已非扬州地界,归去又怕再遇水匪,本身又没有川资盘费,便走了陆路,跟着一票商队回了京。一起上也是走了一个多月。”贾珠道。
“我们二人体力不支,便随波逐流了一夜。实在我也只是能记到这里,以后的是都是全面讲与我听的。或许因水流湍急之故,那夜我在水中被撞了头,胸口的骨头也断了一根。全面伤了手臂,现在这右臂还不能提举重物。”
贾珠进学得中,贾府高低俱是欢乐,哪晓得尚未欢乐几日,就又得了信,称贾珠遇了歹人,财帛被洗劫,人也存亡不明。惊闻凶信,举府震惊。连续找着了数月也没有下落。
“……因少爷伤了骨头,又昏倒不醒。那老衲给少爷上了药,又用夹板将胸骨护着,说是不能翻动。伤筋动骨便是一百天,我也是没法。问那老衲少爷何时能醒,他说他也不知,要看天意了。”
贾母发话天然是有人去筹划。待贾珠带着全面梳洗伏贴返回之时,这饭餐酒菜已备好,周婆子也都到了。周婆子见到自家侄儿完完整整返来,忍不住也是老泪纵横。姑侄二人自是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子。史菲儿让人又单置一小桌,让周婆子与全面也坐了。
“倒是没有。许是因为那夜太黑?”贾珠摇点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了。也就是因水匪未下来或许我们才气留有一命。”
贾珠听到此眼神暗淡:“哎,竟只要三人躲过此劫。这事是珠儿之过,如果珠儿无此举,说不定他们也不会遭此难去。这除夕夜也能守在家人旁了。”
贾珠道:“现在也只要刮风下雨之时会模糊做痛,应是无大碍了。”
全面听了贾母如此说忙起了身道:“回老太太的话,那夜以后我也不晓得与少爷在这河里漂了多久,醒来之时是在一河滩处。当时少爷不知在这河中撞了何物,我一向唤他不醒。我当时也不知少爷胸骨断了一根。便背着少爷想去寻小我家求救。走了半天也未瞧见人家,倒是碰到一名老衲,见我们二人如此,问明环境将我们二人带到一小庙中。那老衲会些医术,是他奉告我少爷胸骨断了一根,不过万幸没伤及五脏,不然怕是早就……”说到此全面声音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