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我知我本日惩罚你,你心中定是不平,这也怪我起初时候太纵着你,才会惹出本日的祸事来。家中事件繁多,我实在志不在此,偏又瞧见你有这份心,又有志气,本来我倒是万分欣喜,巴不得你早早接了担子去。我又恐我如果在府中,怕你行事起来畏首畏尾反被管束,所性一并都传授予你……”贾敬欣然,长叹一声:“唉!现在想来,我也是错了,对你过分信赖而放纵,才会如此。现在思来,你这叔父行事还是更松散,这荣国府高低不管是口碑还是气运,已早不是十年前的风景,一样的工夫,倒是如此差别,我不及他。换做是我,怕也拿不出他这般宇量来。”
此番贾珍倒是真不敢再出声了,只得结健结实挨了,但眼神中很有怨气。分宗一事本身的确有错,但这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要真指责还应当指责贾赦早就起了分宗的心。若不是他如此对峙,又岂会闹到本日如此般地步。
贾珍听着话倒是内心一乐,对了,本身如何将此事忘了。我倒是想看看如果问爻爻问出个凶来,又该如何是好?贾珍不言语,伸长脖子等着看热烈。宁国府世人也有很多人揣了一样的心机,等着看一会儿会不会生出甚么变数。
司礼的族人忙喊礼挪牌位,只见贾赦上前一步跪叩施礼,净手后用素锦拖着请下祖上贾源的牌位,接着贾政请下本身父亲的排位,而贾瑚、贾琏上前也学着样请了下了本身叔祖父排位,接下来贾源一支的先人中各自取自家长辈的排位不提,未几时,祠堂上敬供着的荣国府一门的祖上排位便被取了个洁净。司礼的族人见牌位已尽数取下,便又忙着喊礼。贾赦便抱着贾源的牌位领着浩浩大荡的一队人出了宁国府祠堂,径直回荣国府去了。
贾赦瞟了眼贾珍,又将视野在屋中立着的诸位族人面上一一扫过。径直走到香烛边上,抓起个烛台走到贾敬身边,火苗直接往那裱纸上一燎。那东西本就是做焚敬之用的,天然是沾火便着。贾敬没曾想贾赦会直接如此, 手还举着那裱纸呢, 没想到这火就直接烧起来了, 转眼那火苗便要烧了手, 忙抖手松开。一旁的贾琏倒是手急眼快, 将火盆往前一送, 将未烧完的裱纸接住道:“烧给祖宗的, 掉地上怕是冒昧了。”只等了半晌,那盆里的裱纸燃尽。贾赦盯着盆里仅剩的那争光灰道:“如此想必祖宗已是收到了, 看了想必自有明断。”
一旁跪着的贾蓉见贾敬如此,忙欲站起家去扶,贾敬一摆手道:“你去随他一并跪着,我见其行事便知他也管束不好你,本日我便一并好好管束管束。”贾蓉听了,天然不敢再动,只得又规端方矩跪好。
“闭嘴!这一下便是打你个目无长辈。”贾敬言道,接动手没停又是一下,“这下便是打你个渎职之过。”
众族民气中如何做想贾敬贾珍天然不知,只是瞧着世人神采各别,另有几个对本身很有不满之色,天然也能猜出几分。只是现在贾敬贾珍来不及多想,只想让这桩事早早告终罢了。见世人都不动,贾珍不耐烦地说道:“本日虽说分了宗,但宁国府还是光荣,你等也别尽数在这里候着,将牌位安设好,敬上香,各自散了吧。”
过了一个时候,贾敬道:“你去领二十棍家法,以后再将祖训誊写百遍,也不过是个虚职,三月不准出府门,另有对蓉儿上点心,你不进取也便罢了,蓉儿别跟着你一起纵得没边了,好歹让他跟着贾瑚、贾珠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