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玉也是很有些痴性的,他本就是心机简朴脾气中人,如果想一事时便只顾想着那事,想的茶也不喝,饭也不想,世人说话也听不进了,就呆呆木木地只想那一件事。本日宝玉瞧见宝钗带着的金锁,又犯了这痴性。总感觉仿佛在那里瞧见过,因而也只顾着呆呆愣着入迷。
史菲儿虽听着张夫人、王夫人、贾敏与薛阿姨闲谈家事。本身不时搭上两句话,但重视力却都是在孙辈这边,见他们几个不知说些甚么倒是各个都很镇静,本身坐得远,听不逼真,也忍不住猎奇,便出言问道:“你们几个说些甚么趣事,倒是高兴,过来也与我说道说道,让我也乐一场。”
众姐妹一处谈笑,黛玉因收了方才薛阿姨送的宫花,便打了匣子与众姐妹拿来分享。现在迎春、探春与黛玉熟悉又好,天然也不消太客气,几个小女人,笑嘻嘻地各选了一支,相互帮着插到头上。探春俄然瞧了一眼一旁只顾入迷的宝玉道:“本日宝哥哥不知又如何了?如果昔日里见我们如此,定要立即上前议上几句的。如何本日就只顾着入迷了?莫不是惊地连话都说不出了?”说罢从匣子中取了支宫花在宝玉面前一晃。安知那宝玉仍未回神,仍愣愣地盯着宝钗的追在胸前的那枚金锁入迷。
看了半响黛玉将锁还给两人道:“如此也自是造化。我想着许是那僧家与女子的祈服句皆是这两句吧。要不然天下那里来的这等巧事呢!不过这等巧事让我等碰到也是幸事一桩。”
宝玉拍掌道:“如此听着便有些奇了,想来应是见阿姨与姐姐诚恳拜佛,故而才会有此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