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脸儿一红,笑道:“老太太打趣我呢,我不过在家多看了几本帐篇子罢了,那边就敢如许浮滑了。”
贾母想了一会儿,也不欲将宝玉圈养在家里,便承诺了。又叮咛李纨凤姐好生照顾着,敲打了宝玉迎春身边服侍的人一回。
犹记得上一世恰是这个安儿引着王熙凤弄走了同是大丫环的喜儿和乐儿,又趁着王熙凤有孕同贾琏勾搭在一起,发明时竟然也怀了孩子,气得王熙凤流了个男胎。厥后安儿被生生打死,而王熙凤也是过了好些年才养了个大姐儿。
世人笑道:“提及来宝玉这才不到四岁的年纪,辈分倒高了蓉哥儿一头呢。”
邢夫人忙道:“用过饭未曾?”又打发人将王熙凤的分例端了过来,王熙凤便要在一旁服侍。邢夫人道:“很不必立端方,你白日里忙糟糟的,坐下好生吃吧,也松快松快。”
李纨忙笑道:“小孩子不免认生些。”一行人便说谈笑笑进了仪门。
贾母道:“哪儿呢,不过是打趣了她两句,竟然跟我撒气娇儿来!”王熙凤便冲迎春招手:“好mm!快到嫂子这边来罢!也许太太瞧着你的面儿上也能少责备我两句,我从老祖宗这里讹来的好东西分你一半,好处多着呢。”悄悄松松将话头遮了畴昔。
贾母面带凄然道:“功德?恐怕到时候抄家灭族之祸也要随之而至了!”
李纨道:“这些我如何不知?但是大爷哪是个听人劝的,我也只是干焦急。”
一时有琳琅在外头说两位太太已颠末来了,祖孙二人这才掩了话头。邢夫人牵着迎春先走了出去,见王熙凤眼圈儿红红的,便开口笑道:“老太太,但是凤丫头惹您活力了?我转头让琏儿说她去。”
王熙凤在内心头转了一回儿,笑着对贾母道:“恰是呢,我们家固然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到底也不该向那小门小户普通抠抠梭梭的,惹人发笑。”
贾母这才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道:“如此便好!记着,万不成做那有违律法之事,也不要因着府里的权势等闲允了别人,牵涉进官司。我不是教唆你们姑侄干系,只是这荣国府的爵位,将来毕竟是琏儿袭的,你砸了银子捧谨嫔,如果不成,连个响儿也听不到;如果成了,阖府谁都脱不了干系,费钱惹来一身费事!好孩子,听我老太婆一声劝吧!”说着,贾母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贾母点头道:“我还不晓得你么?只是世人的嘴巴到底暴虐些,还不晓得如何传话呢。那安儿我瞧着也不算个良善孩子,前次我去花圃逛去,见她打扮固然本分,但正掐着腰指着个小丫头骂呢。”
王熙凤大惊失容,仓促跪下道:“老祖宗何出此言?是孙媳妇儿笨拙,还请老祖宗明示!”
次日凤姐梳洗了,先回刑夫人毕,方来辞贾母。迎春正同宝玉在贾母这里用饭呢,宝玉听了,也要逛去。贾母道:“在家跟二姐姐顽不好么?”宝玉道:“二姐姐同去!我听蓉哥儿说他家院子好标致呢。老祖宗,我乖乖听嫂子们的话!”
王熙凤失神地半跪在地上,过了好久才白着脸儿堕泪道:“我之前在家时,叔父曾经说如果鸾mm不能嫁入王府,便要尽力搀扶大姐姐。此次鸾mm被撂了牌子,叔父便令人传了信儿,给了我几个大寺人的门路,让我不要舍不得银钱,说只要大姐姐生下小皇子,琏二爷便是端庄的国舅。只是我一个新媳妇,只是帮衬着大太太理事罢了,那里来那么很多银钱?前儿,周瑞家的悄悄来寻我,说她家半子是个古玩行贸易,常日也有那贫苦人家求了门路想乞贷,情愿给每月二分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