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族老,常日里仗着荣宁二府,在金陵也是横行惯了的,那里受过这个气。一个个都神采乌青,点头晃脑地要跟贾赦实际,不是拿着长辈的身份压人,便是抬出都城的贾母来。更有甚者,都直接喊出了告御状的话。
赦大老爷一声令下,坐在角落里的周奇站了出来,面色冷硬地挨个儿发纸。他早晓得金陵这边的贾家人不是费心的,可查过了才晓得他们竟是如此的祸害。有他们这些祸害在,爷即便是改邪归正今后长进,也迟早会被他们拖累死。
这下周奇才放下心来,跟在大老爷身边筹措起旁的事来。赦大老爷要忙的事还挺多,除夕要开祠堂祭祖,趁便要断根一些渣滓,并设席接待族人们。一返来就举起了大棒,狠狠敲了族人几棒子,也该适时地给些甜枣。
措置了金彩,又打发了几个管事,贾赦又迎来了贾家金陵十二房的几位族老。这些人提及来都是大老爷的长辈,只是在顶着一等伯爵位的大老爷面前,腰杆儿实在也不是太直。谁叫他们这是二房能在金陵安身,靠的就是京里荣宁二府的名头呢。
“不成体统?你就很成体统了?你家里那座珊瑚摆件儿是如何来的,要不要本伯爷给你提个醒儿?另有,包办诉讼,你比本伯爷还要有本事啊,拿着帖子就能玩弄得了应天知府。那甚么护官符,让你们在金陵这处所风景得很呐。”大老爷冷睇着这出头鸟道。
也是这个出头鸟,仗着本身在贾家辈分高,没少打着荣宁二府的灯号横行乡里,甚么好处都想着要占,甚么胆小妄为的事都敢插一手。那护官符的好处,大老爷向来没见过,倒是便宜了出头鸟很多。
“旌旗,把我带来的状纸挨个儿发发,趁便跟他们讲讲朝廷律法,看看都能判个多少年,放逐还是发配,斩立决还是车裂腰斩啊?嗤,一个个屁股底下都不洁净,还敢跟老子炸翅儿,都活腻歪了吧?!”
赦大老爷可没冤枉了这老头子,他今儿这么一上来就数落贾赦,恰是因为孙子摊上了官司,想要先发制人,拿捏住了大老爷,好让他把事情给孙子平了。可谁晓得,贾赦不但对他家一清二楚,更是涓滴不给他这个长辈面子,连他那小妾的事情都往外说,当真是不为人子!
说这话的恰是那位德高望重者,他这话说得非常诛心,借着贾赦这番行动,上升到太上皇与当今之间。仿佛都已经笃定了,当今圣上即便看在太上皇的份上,哪怕是为了做个面子情,也得狠狠地清算贾赦这不孝之人。
“这,这如何行?!”这颗炸弹扔下去,呆住的族老们都醒了,推出一名德高望重的道:“甚么叫你看不上的就除族,这是个甚么说法?自古以来,开祠堂除族,那都是由族长建议,征得统统族人同意才气够,你这、这不成体统嘛!”
贾赦的话没说完,但统统人都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一个个面色暗澹地相携而去。本想着来见贾赦混些好处,却没想到落了一身臊,还要被逼着除族,的确没法儿活了。以他们常日里的行动,若没了宗族撑腰,就别说产业了,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这,这可如何办啊?
在场的族老们,没有一个能想到,赦大老爷此次竟是如此的有备而来。每小我的状纸上,都清清楚楚地列举着他们做过的负苦衷,更可骇的是桩桩件件都证据确实,近的就是上个月的事,远的乃至有十几二十年前的。这,这都是如何查到了,太可骇了!
“行了,都带归去看吧,看着你们老子连饭都吃不下,恶心的。”大老爷不肯意看他们皱着老脸擦盗汗,一脸嫌弃地撵人,“滚蛋是滚蛋,归去都好好想清楚,我开祠堂那天该如何做。老诚恳实的滚蛋的呢,我就当没这状子;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