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怕是有些曲解。”甄应嘉见状便晓得了,贾赦这怕是有备而来,立即便缓了神采,长叹一声道:“恩侯,我们两家乃是世交老亲,我如何也不会无缘无端做这等事的,实在是……恩侯,你也该晓得,我手头上有些台面下的差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啊。”
可惜啊,这一招也并没有见效,贾赦那货好似是改了性子,是他失策了。
在甄应嘉眼里,贾赦现在也就是个好色无能却运气极好的老纨绔罢了。对于他不消多少手腕,有几个瘦马便够了。可究竟并非如此,他几次拐弯抹角送去的人,底子就没一个能到了贾赦跟前儿的,让他不得失慎重起来。是以,才有了这桩卖身葬父的戏码儿。
赦大老爷又打又砸地闹了一通儿,拍片屁股走人了,留下的甄应嘉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他本就内心有鬼,此回又惊又怕之下,回到金陵便病倒了。大老爷却没空在乎这个了,蒸汽机船返来了,他得从速回宁波去。
“上奏朝廷啊,本侯就等着你上折子呢,要不咱俩一块儿的?甄应嘉,本侯还真是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不忌讳的,让亲生闺女卖身葬父的把戏都弄得出来。这要叫朝中同僚们晓得了,怕都得佩服死你呢。如何着,这小娘子可还认得,要不要滴血认认亲?”
甄应嘉实在没想到,这贾赦也有四十往上了,竟还是如此愣头青,还真的打上门来了。固然心中活力得要命,他此时倒是不便利露面的,当即便跟动部下今后门而去,筹算先分开了再说。毕竟,这回的事内幕有些庞大,他不好端的叫贾赦抓到把柄,不然……在老贤人和当今那边,都没法交代。
今次因着贾赦俄然南下,又在宁波船厂一呆就是好几个月,甄应嘉得了京中的密询,天然想要弄清这内里到底有何内幕。
这必然是老爷他的行动,引发了甄应嘉背后别的一人的存眷,却又没想到他同老贤人早有商定,这才用了甄应嘉这招棋。一则,甄家手底下的暗探确切有效,二则,也是想要顶着太上皇的名头,能更便利行事。
对于贾赦这小我,甄应嘉自认是有所体味的。毕竟,老贾家的族人、下人甚么的,多数是嘴上没把门的,想晓得甚么很轻易刺探。
脱身不得的甄应嘉神采很丢脸,待被带到了赦大老爷面前时,更加显得怒不成遏,不等大老爷开口,便疾言厉色地喝道:“荣侯,本官敬你乃是朝廷勋贵,称你一声荣侯,你倒是如何对待本官的?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何时倒成了你的阶下囚,要让下人押送来押送去的?本日荣侯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那就别怪本官无情,少不得要上奏朝廷,势需求讨要个说法的。”
他这回南下所为何事,京中的两代帝王尽皆晓得,乃至别离派了人从旁帮手。如此一来,那两位对贾赦在江南的行动了如指掌。是以,老贤人底子就用不着,调派了甄应嘉在这里上蹿下跳的。
昆仑手底下的人,乃是跟着贾琏一同练过的,又是被他爹周奇调度出来的,各个都有些本领。赦大老爷一声令下,不过是后半晌的时候,便将上午那卖身小娘子的来龙去脉刺探清楚了。
可宁波船厂保护得周到,里外都有军士看管,竟然他这个江南的地头蛇都毫无体例。再加上京里的人又催问得紧,无法之下甄应嘉便出了下策,将主张打到了赦大老爷头上。
就在甄应嘉没好气地打发了三娘,忧愁着到底要如何答复京里,又该如何对于贾赦的时候,内里的院子俄然乱糟糟起来。这让他不由一惊,忙起家叫人出去回是如何回事。他这回到扬州来,乃是私底下的行动,并不想叫旁人晓得,这如果闹得动静太大,倒是倒霉他坦白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