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笃定了甄应嘉有了贰心,赦大老爷天然不会对他客气,这不就带着人打上门来了。老爷他还真想看看,甄应嘉今儿跟这儿吃了亏,到底敢不敢到老贤人那儿诉委曲,给老爷他上眼药。
他这回南下所为何事,京中的两代帝王尽皆晓得,乃至别离派了人从旁帮手。如此一来,那两位对贾赦在江南的行动了如指掌。是以,老贤人底子就用不着,调派了甄应嘉在这里上蹿下跳的。
赦大老爷又打又砸地闹了一通儿,拍片屁股走人了,留下的甄应嘉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他本就内心有鬼,此回又惊又怕之下,回到金陵便病倒了。大老爷却没空在乎这个了,蒸汽机船返来了,他得从速回宁波去。
昆仑手底下的人,乃是跟着贾琏一同练过的,又是被他爹周奇调度出来的,各个都有些本领。赦大老爷一声令下,不过是后半晌的时候,便将上午那卖身小娘子的来龙去脉刺探清楚了。
等等,为甚么不是祜祜纳了贾元春,反倒成了老贤人对她伸出了魔……那啥?!
今次因着贾赦俄然南下,又在宁波船厂一呆就是好几个月,甄应嘉得了京中的密询,天然想要弄清这内里到底有何内幕。
他暗中靠向了八王爷,也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因向来做得隐蔽,便是老贤人那边都没有发觉,贾赦现在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说,他暗中做得一些事,实在已经被人看在了眼中,乃至京中的老贤人、贤人都已经晓得了?这、这可……
“上奏朝廷啊,本侯就等着你上折子呢,要不咱俩一块儿的?甄应嘉,本侯还真是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不忌讳的,让亲生闺女卖身葬父的把戏都弄得出来。这要叫朝中同僚们晓得了,怕都得佩服死你呢。如何着,这小娘子可还认得,要不要滴血认认亲?”
可宁波船厂保护得周到,里外都有军士看管,竟然他这个江南的地头蛇都毫无体例。再加上京里的人又催问得紧,无法之下甄应嘉便出了下策,将主张打到了赦大老爷头上。
甄应嘉实在没想到,这贾赦也有四十往上了,竟还是如此愣头青,还真的打上门来了。固然心中活力得要命,他此时倒是不便利露面的,当即便跟动部下今后门而去,筹算先分开了再说。毕竟,这回的事内幕有些庞大,他不好端的叫贾赦抓到把柄,不然……在老贤人和当今那边,都没法交代。
脱身不得的甄应嘉神采很丢脸,待被带到了赦大老爷面前时,更加显得怒不成遏,不等大老爷开口,便疾言厉色地喝道:“荣侯,本官敬你乃是朝廷勋贵,称你一声荣侯,你倒是如何对待本官的?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何时倒成了你的阶下囚,要让下人押送来押送去的?本日荣侯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那就别怪本官无情,少不得要上奏朝廷,势需求讨要个说法的。”
赦大老爷闻谈笑得更加讽刺,指着甄应嘉的鼻子,骂道:“放屁,少跟本侯来这一套!你是想说,你这也是奉上命行事,是上面对本侯有所思疑,才让你做这些小行动的,是不是?甄应嘉,本侯今儿还就明白地奉告你了,老贤人和圣上都不会这么干的。你倒是跟本侯说道说道,你到底是听了谁的,上,命啊?”
当然,从大老爷的内心来讲,他倒是但愿甄应嘉撞上去的。毕竟,老贤人可不是那轻易乱来的,一旦瞧出甄家有了外心……哼,别说甄老太太只是他的奶嬷嬷了,便是他白叟家的娘家,也不会等闲放过的。今后,甄家可不就是个抄家问罪的了局。
“这事……怕是有些曲解。”甄应嘉见状便晓得了,贾赦这怕是有备而来,立即便缓了神采,长叹一声道:“恩侯,我们两家乃是世交老亲,我如何也不会无缘无端做这等事的,实在是……恩侯,你也该晓得,我手头上有些台面下的差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