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让他有苦说不出,即便内心嫌弃得很,面上还得乖乖给老爷感激涕零起来。
“是。东西方才已经清算出来了,就等着您叮咛了,我这就叫人送去。”林之孝躬了躬身便从速办事去了,现在大老爷身边得用的人多,如果一个不谨慎,他这管家的位子能够不保。如果以往倒还罢了,可大老爷眼看很得贤人重用,管家的身份天然水涨船高,他却舍不得了。
另有,那鸳鸯但是老太太身边第一等的人物,大老爷却二话不说地让人挡在外头,这脸打得可不轻,万一她归去添油加醋地说几句,老太太还不得生机?大老爷或许不在乎,可他们这些下人呢?
林之孝没想到大老爷开口就问鸳鸯,愣了一下忙道:“方才我瞧着鸳鸯女人焦急了,想要往里闯,没您的话儿我哪敢放啊,就叫我媳妇拉住了,现在在偏房陪着说话呢。”
等了他这么半天,贾母的脸上阴沉得都能滴水了。本来张嘴就想斥骂的,可被这话一堵,她倒也不好过分,只能板着脸数落道:“便是有甚么事担搁了,也该命人来讲一声。我们倒还没甚么,政儿本在衙门里忙着,传闻你返来了想跟你说说话,这才告了会儿假。谁知左等你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担搁这么长时候,岂不迟误他的事。”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荣庆堂上房外。昔日老是有大小丫环叽叽喳喳的上房外,本日静悄悄儿的,便连鸟雀之音也一声不闻。几个小丫环灵巧地立在门口,一见着鸳鸯便如见了救星似的,虽不敢大声说话,仍轻唤一声“鸳鸯姐姐返来了”。
可听在鸳鸯的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味,只当他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义,便是要打她的主张。更甚者,甚么“本身上点儿心”,竟还想要她主动跟老太太说去。这……这是把她当何为么人了!
在赦大老爷来讲,他这番话满是为这女人考虑,免得她再落个吊颈他杀的了局,美满是一片美意。他虽不会再对鸳鸯有甚么设法了,但这府上的主子却不止他一个。别的,鸳鸯现在便已经二十出头了,再服侍老太太十来年,那还能嫁的出去么?
“鸳鸯呢?”
听听!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呐,老爷他这做主子的都还没开口,就已经被人家明里暗里地数落了一通。赦大老爷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当即便立起眉眼想要骂人。可看看这丫头,到底是把火压了下去,乃至还缓了缓神采。
听他说得吓人,鸳鸯顿时便急了,忙道:“大老爷,我家乃是贾家世仆,向来对主子都是忠心耿耿的。我爹更是诚恳本分,向来不敢行差踏错,也恰是如此,老太太才放心让我爹娘在金陵看屋子。他们毫不敢犯甚么看破掉脑袋的罪啊,大老爷。”
贾母固然嫌贾赦送贾政的礼轻,但既然得了政儿的喜好,想必是投其所好了。如此一来,她倒感觉贾赦故意了,不由对本身这份礼品起了猎奇。也没用鸳鸯脱手,亲身将盒子启开……
“哦,这倒是我的不是。我是想给老太太个欣喜的,没想到竟然迟误了老二啊,你且包涵吧。工部现在确切该忙些,毕竟之前太闲了不是。”大老爷对着贾政笑笑,脸上却不带一丝抱愧地说道。
大老爷对二老爷是体味的!
赦大老爷听着她为金彩辩白,很有些啼笑皆非,问道:“鸳鸯,你真的体味你阿谁爹,是个甚么货品么?你哥哥跟你说他被老爷我送进了衙门,就没跟你说他犯了甚么事?你当甚么,我对他栽赃谗谄、罗织罪名?我乃朝廷堂堂的一等伯、工部侍郎,对于一个小小的家生子儿,我用得着么?”
没体例啊,老太太请大老爷,大老爷却迟迟不肯解缆,这眼看都一个多时候了。荣庆堂已经派了几拨人来,全都被他拦在了内里。若大老爷还没有动静,怕是老太太便要亲身过来了。老太太亲至,他哪有胆量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