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呢?”
“是。东西方才已经清算出来了,就等着您叮咛了,我这就叫人送去。”林之孝躬了躬身便从速办事去了,现在大老爷身边得用的人多,如果一个不谨慎,他这管家的位子能够不保。如果以往倒还罢了,可大老爷眼看很得贤人重用,管家的身份天然水涨船高,他却舍不得了。
她没想到大老爷竟然这么狠,原还当只是关几年的事,却没想到竟然严峻。这大老爷动手也太狠了,这是拿住了她的命门啊!如果他以爹娘的性命相威胁,她可……可如何逃得了啊!想到这里,金鸳鸯不由悲忿交集,咬着牙红了眼眶。
听听!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呐,老爷他这做主子的都还没开口,就已经被人家明里暗里地数落了一通。赦大老爷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当即便立起眉眼想要骂人。可看看这丫头,到底是把火压了下去,乃至还缓了缓神采。
赦大老爷才走出正房的院门,鸳鸯已经冷着脸等在那儿了。方才她本筹算硬闯,却被林之孝家的拽住,生生拉着她瞎聊了大半个时候,急得她都恨不能堵了她那张嘴。内心更恨的倒是大老爷,若不是他的叮咛,林之孝两口儿哪敢这么死拦活拦的,也不知他打的甚么主张。
林之孝没想到大老爷开口就问鸳鸯,愣了一下忙道:“方才我瞧着鸳鸯女人焦急了,想要往里闯,没您的话儿我哪敢放啊,就叫我媳妇拉住了,现在在偏房陪着说话呢。”
盒子里是一册薄薄的书卷,上书《三字经》三个大字,这……便是贾赦大老远给他带返来礼品?他这是甚么意义!热诚他不爱读书,连这等发蒙书记也不会?
要说,大老爷是不太会看人神采的,只是鸳鸯那脸变得太较着了,大老爷一眼便明白这女人是想歪了。本身的一片美意,被当作了狼心狗肺,大老爷也不是那会上杆子卖好的,当即便住了嘴。摆布他的心已经尽到了,旁人如果不听劝,那也是自作自受,跟他没一点干系,就这么地吧!
另有,那鸳鸯但是老太太身边第一等的人物,大老爷却二话不说地让人挡在外头,这脸打得可不轻,万一她归去添油加醋地说几句,老太太还不得生机?大老爷或许不在乎,可他们这些下人呢?
所幸,这府里还不是大老爷的天下。现在,她也唯有告到老太太那边,求她白叟家做主了。
大老爷倒是没有扯谎,这《三字经》还真是那两位山长的手笔,对读书人来讲该当如获珍宝的。若贾政真是个爱书如命的读书人,这东西当真是送到内心儿上了。只可惜啊,以赦大老爷对他的体味,贾政那所谓的爱读书,也不过是披得一张皮罢了,送本儿书给他……呵呵!
“既然都晓得不该问,那还开甚么口,这不是明知故犯么。你阿谁爹跟你犯的都是一样的错,只是比你这个严峻很多,是发配放逐,还是脑袋落地,全看衙门如何判吧。”大老爷晓得她迟早有这一问,也不瞒着他清算金彩这事,却也没详说解惑。
贾赦不说话了,鸳鸯却不能不开口,她爹娘的事还没个下落呢。当下便强忍了羞怒,挤出副笑容儿道:“有件事我本不该问,只是内心实在放不下,不得不开这个口。前儿我哥哥跟我说,我爹被大老爷送到了衙门,只是不晓得犯了甚么错,获咎了您,还请大老爷能跟我说说。”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荣庆堂上房外。昔日老是有大小丫环叽叽喳喳的上房外,本日静悄悄儿的,便连鸟雀之音也一声不闻。几个小丫环灵巧地立在门口,一见着鸳鸯便如见了救星似的,虽不敢大声说话,仍轻唤一声“鸳鸯姐姐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