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另有一层是为了立威。自打来了这儿,王熙凤就把这庄子当作了本身的,既然是她的了,那天然就要捏在本技艺里,立威就是少不了的手腕。
“好,好,好……好!今儿这就是阎王殿,奶奶我也要闯一闯,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来误伤。”王熙凤嘲笑一声,一把甩开平儿的搀扶,迈步就往前走。她是笃定了,绝没人敢动她一根头发丝儿的。
周奇媳妇得了贾赦的话,当然不会跟王熙凤客气,她连来旺儿打过来的板子都能接住,就别说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王熙凤再凶暴,那也是在嘴皮子上,在心机上,论到脱手她可就歇菜了。一个照面就被周奇媳妇擒住膀子,后脖颈上挨了一记手刀,晕了。
公然,来旺儿“呸”了一声,扬声恨道:“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眼里头只要老爷,全不知二奶奶的短长,竟然说二奶奶教唆不动他们。不但不给套车,还把我给打出来了,你看……”
“别的,那些家伙事还是谨慎些,万一误伤着了您,怕是不太好。”说话间,她瞄一眼王熙凤身后张牙舞爪,操着板子的下人们,笑着说道。
“闹?先关几天再说。这都到了老子的地盘儿,可就由不得她想走就走了。”赦大老爷靠着迎枕伸了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如果关着还不消停,那就饿几顿清清火。”
此处是贾赦的庄子,庄子上天然就是贾赦的人,敢这么跟她对着干,可不就是贾赦给了他们胆量么。甚么不归荣国府管,贾赦的甚么不是荣国府的,竟然敢说她手伸得长!?
话说,王熙凤是如何回事呢?
本来,周奇走了以后,她上前谨慎地翻开贾琏身上的衣裳检察,一看眼泪就下来了。这是去做甚么了练习啊,早上人走的时候还白净光捻,可看看现在都成甚么样了!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另有多处磨破皮的处所,特别是那肩膀、那腿,都肿得不像个模样了。
不过,他到底经历很多些,心中又较着劲儿,到底没像贾琏似的睡死畴昔。以是,周奇来报信儿的时候,他正倚在炕头,就着炕桌又写又画地不知在做些甚么。
只是,王熙凤没想到,还真有跟她炸刺儿的,并且还很多。乃至,她这么大张旗鼓的,连院门都没能出去。以是,威没能立起来,她固然是个女人,却有点萎了……
凤姐儿内心本就有气,一听这个可不就爆炭似的冲出来闹了。她是盘算了主张,今儿是定要走的,这不但是她心疼自家男人,更是为了她的权威和面子。此番她如果忍气吞声了,让旁人如何看她,她如何还能办理家务,还如何让人又敬又怕?!
别管名声、才学、品德如何,贾琏单从表面上来讲,绝对算得上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王熙凤对他那么着紧,多少也有这幅皮郛的启事。可此时的琏二爷……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不过,嫁进荣国府有些年了,这还是她第一回感觉……咋这么舒坦呢!
“爷,后边琏儿家的闹起来了,非要连夜带琏儿归去,这会儿正闹着呢,怕是就要闹到您跟前儿了。”
“啊,奶奶……”平儿惊呼一声,就往凤姐儿扑畴昔。她是真没想到啊,这些人竟然真的敢这么干,敢对二奶奶如此无礼,这、这、这这都让她不晓得如何好了。
本来,王熙凤这么想倒没错,再如何样她都是贾琏的正室,庄子上这些人即便是不听她的,却也毫不会对她脱手。不过……周奇跑得有点儿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