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与史家兄弟得了这话,尽皆都笑了。不管如何,这回总算是得了准话,归去便能交差了。剩下代价的事,怕就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了。贾政虽还是一脸狷介端庄,可也显得有些神思不属的。也只要薛蟠听了便抛到脑后,在贰内心只如果有代价的东西,就没他薛家买不起的。
薛蟠听得很不耐烦,烦躁地晃晃脑袋,道:“哎呀,跟我说这个有甚么用,我又听不懂他们说话。要我说,只要大娘舅能弄到那船,到时候我们尽管跟大娘舅要便是,哪用得着如许费事。”
王子腾同史家兄弟都有些赧然,三人相视一笑后,才由王子腾道:“恩侯兄,那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此次远洋船队的收成非常惊人啊,我们家当年就是管着这个的,却也向来没见过如许的。归根到底,还是在于海船好,乘风破浪远航万里啊。”
大老爷的话只不过略停顿了下,便闻声有人迫不及待地诘问出声,“船如何?”
“这便要恩侯兄多帮手了。你在圣上跟前将话,那是有分量的,要帮我们多美言几句才是啊。”王子腾立即接口道:“何况,这买卖的事,圣上怕是不会出面,若要说有谁能总览此事,怕也只要恩侯兄能胜任了。”统制大人恭维起人来,实在也能挺不要脸的。
固然王子腾并没听懂贾赦的意义,但这无毛病他紧赶两步跟上贾赦,陪着他一起笑。有求于人的差事,就是这么折磨人啊。
赦大老爷说到‘能卖’这两个字时,悄悄顿了一下酒杯,目光在其别人的脸上扫过,见世人公然都是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便连政老二也是一样。他不等别人开口,便又道:“只是这代价……可不便宜啊。并且,就那么几艘船,也不是谁都能买的。”
没体例啊!即将发大财的高兴实在过分激烈,便是大老爷也非常禁止不住。一百多艘海船啊,便是跟祜祜五五分,那银子也能堆成山啊!
薛阿姨比来挺不痛快的,远洋船队的事让她想到了还在金陵是,被薛家那几房人架空针对的日子。越是传闻船队赚返来多少多少银子,薛阿姨内心便越是难受。前两天,更是收到了金陵薛家的来信,在内里将她好一顿挖苦讽刺,直教她气得吃不下饭。
“你们都是想要船的,这个实在也好说。圣上的私库里缺银子,我们的国库里也缺银子,那船归恰是摆在那儿的,有人要买了去,天然丰了圣上的私库。今后那些船海贸返来,天然是要大笔银子上税的,又能丰了国库。以是啊,船,能卖!”
贾政的神采有些欠都雅,他方才听贾赦说话听得有些出神,不由自主地便诘问出声了。此时被贾赦问到脸上,在坐之人又都向他看过来,一张呆板端庄脸几乎保持不住,忙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在工部当差,听人提到过这个船造得好,便想问问究竟。”
赦大老爷也很欢畅,连敬过来的酒都有些来者不拒了,若非贾敬在一旁拦着,怕是真要被灌到桌底下去了。
这回恰好她大哥来讲海船的事,她如果能趁机掺杂出来,不要说多了,哪怕就是弄上一两艘海船返来,那岂不是就能扬眉吐气了。只要想想到时薛家那些人凑趣奉迎的嘴脸,薛阿姨就不由心潮彭湃起来。
“还能如何样,不过是摆在那儿罢了。等今后圣上再想起来的时候,修整修整接着使呗。不过啊……”赦大老爷摇点头,咋舌道:“恐怕近一两年以内,船队都不会再出海了,谁晓得到时候那船还能不能下海。唉,那么些大海船啊,每年光是保养就很多少银子往里填啊!”
大老爷便笑了,意味深长隧道:“可不就是国库不丰,才不接着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