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比来挺不痛快的,远洋船队的事让她想到了还在金陵是,被薛家那几房人架空针对的日子。越是传闻船队赚返来多少多少银子,薛阿姨内心便越是难受。前两天,更是收到了金陵薛家的来信,在内里将她好一顿挖苦讽刺,直教她气得吃不下饭。
没体例啊!即将发大财的高兴实在过分激烈,便是大老爷也非常禁止不住。一百多艘海船啊,便是跟祜祜五五分,那银子也能堆成山啊!
“我们现在便想着,那些海船能不能出售,今后如果出海的话也便宜。毕竟,远洋船队的范围过分庞大,怕是两三年才气构造起一次远航,我们有些等不及呀。现在我们这些世家,阿谁不是族人越来越多,家业却不见拓展,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啊。如果能多了这一样进项,不说今后能多敷裕,好歹手头能余裕些不是。”
“存周你莫打岔,听恩侯兄如何说。”王子腾见贾赦正说到关头处,偏他这妹夫沉不住气多嘴,不由得轻斥他一句,又催促着贾赦从速往下说。
“你……”薛阿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指头戳了戳他脑袋,气道:“唉,我如何养了你这么朋友。罢了,你到时尽管听他们说话便是,别的事今后再说。”
荣庆堂里摆了三桌,男人们一桌摆在左边,用屏风隔开的另一面,女眷们摆了一桌,另有一桌坐的是几个女人和贾宝玉等人。不但敬大老爷被叫了来,贾母也命王夫人将薛家三人请了来。
方才听王夫人暗里里跟她说了海船的事,薛阿姨也不由动了心机。不过是因着薛家没能插手船队罢了,她现在在本家那边就跟个罪人似的,被架空出金陵不说,便是很多财产也被族里兼并。这让她内心怎能不恨,可爱又能如何,她一个弱女子也拗不过全部家属啊!
大老爷的话只不过略停顿了下,便闻声有人迫不及待地诘问出声,“船如何?”
贾政的神采有些欠都雅,他方才听贾赦说话听得有些出神,不由自主地便诘问出声了。此时被贾赦问到脸上,在坐之人又都向他看过来,一张呆板端庄脸几乎保持不住,忙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在工部当差,听人提到过这个船造得好,便想问问究竟。”
薛蟠听得很不耐烦,烦躁地晃晃脑袋,道:“哎呀,跟我说这个有甚么用,我又听不懂他们说话。要我说,只要大娘舅能弄到那船,到时候我们尽管跟大娘舅要便是,哪用得着如许费事。”
薛宝钗就跟在母亲和哥哥身后,看似不如何在乎,却将两人的话听个细心。她一边拉住活力的薛阿姨,一边对薛蟠道:“哥哥还是走快些,莫叫大娘舅他们等你。妈也别活力,哥哥说的也没错。那海船的事事关严峻,不会是大老爷一小我说了算的,这回娘舅他们怕也就是探个口风罢了。我们也不消焦急,只等大娘舅他们谈妥了,自有出钱着力的机遇,少不了我们的。”
等他们三个到了荣庆堂,贾赦等人皆已经入了座,薛蟠又是见礼又是告罪又是罚酒的,才赔了末座。他是不耐烦陪这些故乡伙们吃酒的,既不猜拳也不可令,还没有姐儿们相陪,的确是无趣极了。可此时也不得不强打起精力来,支棱着耳朵听故乡伙们说话。
赦大老爷说到‘能卖’这两个字时,悄悄顿了一下酒杯,目光在其别人的脸上扫过,见世人公然都是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便连政老二也是一样。他不等别人开口,便又道:“只是这代价……可不便宜啊。并且,就那么几艘船,也不是谁都能买的。”
“得得得,我晓得你们的意义,且先让我歇歇吧。”大老爷赶紧掩住又要满上的就被,笑着告饶道:“我也就如许的酒量了,再多一钱都能倒下。你们如果把我灌倒了,可就甚么都落不着呢。你们也不想白跑一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