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婆倒是听出了甚么,悄声问道:“但是府里?”
马道婆遂道:“早早便供在那边了。”又道:“也是你说的早,我也帮你看着,那几日药王爷寿诞,寺里但是热烈了,好家伙,不晓得多少信众往药王爷前供奉。那供桌是挤得满满铛铛的。”
面上却没有闪现出来,赵姨娘见了她来,忙上前迎,两人亲亲热热地进了屋,酬酢了半晌,赵姨娘又忙叮咛奉侍的一个小丫头筹办茶水滴心。
见她面色踌躇,马道婆又道:“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还能谋人道命不成?不过是略施小术,吃些苦头罢了。若不是看你们娘俩委曲,我是断断不会说出来的。”
赵姨娘闻言便晓得马道婆的意义,她也传闻这马道婆很有些神神鬼鬼的手腕,保不定就有些体例能够叫正房里的吃些苦头去。但是,她又有些游移,这到底是阴私事,如果败暴露来,扳连了儿后代儿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赵姨娘说道:“我也没甚好东西好给你,只这缎子是前儿个我们老爷赏下的,我给环哥儿裁衣服用了一半,算是谢了你的忙,别嫌弃。”马道婆与她推让一二,到底是收下了这份礼,道:“那里能嫌弃,府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等闲人家还见不到呢!”
因此她常常到了贾府,都要往这些姨娘媳妇子的屋里去一趟的,她脸孔生得驯良,又纯熟油滑,长于察言观色,因此的确是有这份本领,叫府里的女人们都情愿同她讲发言。
马道婆闻言心中一动,笑道:“也幸亏你能忍下。”
赵姨娘到底没甚么见地,听马道婆这么一说,内心已是几分意动,加上她一番安慰,想着正房王氏常日里对本身的不屑和打压,更是心动,两人密议了半晌,赵姨娘才点了点头,又从屋里封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得了她的再三包管,只是杀杀二人的风头,方把银子交给马道婆。
这起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异化在一块,更加叫她感觉头疼。
那马道婆虽得了王氏的好处,但是又感觉油水未几,内心不免犯些嘀咕。她故意想要哄着这位二太太多出些香火钱,但是见王氏住了嘴,却也不敢多说些甚么,只是径直辞了去。
好一阵酬酢以后,两人方才上了榻,赵姨娘笑道:“上回我送去的五百钱,你可帮我上供在药王面前了?”
赵姨娘道:“府里倒是一视同仁,虽嫡庶有别,但是宝玉有的环哥儿大抵都有,只差一层罢了。我便也认了,谁让环哥儿是从我这奴婢身子里爬出来的。”
马道婆道:“也是你们没甚么本领,不然就像别的府里,明里不可,暗里的手腕还少了去了?”
赵姨娘道:“不然还能如何的?”
赵姨娘一想,也是这个理,她家世代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根底陋劣,就连哥哥赵国基的小管事的位子,还是在她得宠当了姨娘生了环哥儿以后才得的,也没甚么油水,家底薄。
她故意脱手打压下房里这几个不循分的,娘家那边偏又不争气,盼望着这边府上三老爷提挈。王家那边已经来讲了几次,就望着她这个出嫁的姑奶奶在贾府里多说些好话,让三老爷抬抬手。
又道:“既你不嫌,我也放心了。”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银锭子递给马道婆说道:“这几两银子你帮我在药王菩萨那边持续供着香油,剩一半就供在文昌帝君那边吧!”
进了赵姨娘的屋子,马道婆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看着屋里比上返来的时候多了几件安排,又见到赵姨娘身上的衣裳布料俱是时髦的,便晓得迩来这赵姨娘景况不错,内心暗自一喜。
如许一想,赵姨娘又对劲起来,觉着本身也算风雅了。
但手上虽没甚么浮财,也没甚么压箱底的好东西。作为贾家的姨娘,特别是有了子嗣的,吃穿方面那是丁点不会剥削的。此时府里大老爷袭了爵,二老爷在工部有了差事,特别是三老爷,更是位极人臣,算是反复了老太爷在时的荣光。府里三房没有分炊,也就是说,固然赵姨娘手上没多少好东西,但是她吃的用的,虽比不上府里端庄的主子奶奶,但鄙人边人看来,也都是他们够不到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