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定“纳资招考”之策,还是先在京中试行。
吏部侍中也点头道:“的确。这份答卷原就是最出彩的,现在拆卷再看,笔迹超脱却又苍健有力,已是初显风骨了。当得开端名。”
林沁得了元春得中的动静,命人去荣国府恭贺一声,又传话元春要好生筹办乡试后,便丢开了手。
倒叫司徒昭平白得了很多进账。
新政年年有,看来圣上是铁了心要当史乘上的改革之君了。
清场后,钟沅澜亲身盯着主考,将女子考院的答卷打乱混入外间的答卷。
可这“财帛上缴,概不退还”又是如何一回事儿?
又与誊卷再对了一次,到底没有装错。
世人看着拆出来的卷子,皆是笔迹工致的。
主考倒是礼部尚书陈道然。
乡试会试是大槛,落第者不堪列举。
连童试都没考过的人,又如何能考过这两场?
七今后,拆卷。
若不得中,这些财帛便当作是赴试的用度,入了国库。
副主考的桌案上摆着的,是与答卷编号相对应的五十份誊卷。
拆卷看的是笔迹。
实在事理实在简朴。
这份旨意,参照了原有的“捐监”“纳监”制,却又将这项轨制改的脸孔全非。
有其父必有其女……
可惜,个个儿铩羽而归。
司徒昭很有兴趣的站在一旁,看两人拆卷。
若贤人的三位兄长还在都城,朝堂上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情势。
这科考拆卷,最忌拆到装错了袋的卷子。
五场考过。
林沁带着黛玉在演武场上练手腕子上的力量,免得下笔偏软露了底。
这誊写的事儿,原也就是考院小吏的做的。
几位考官看了,心中也有了评判。
黛玉赴考,林沁作为她的姑姑,天然是要避嫌的。
司徒昭摆手道:“本身才学不如人家,连字儿都没一个小女人写的都雅,另有脸不平?”
听着倒像是这么回事儿。
毕竟去岁的事儿瞒得不好,圣上略听了一耳朵。
发案前一日,陈道然领着三位副考,身后跟着几个捧着匣子的考院办事,一同入宫。
但是现在林沁没故意机道贺了。
只可惜,现在这朝堂上,贤人乾纲专断,老贤人积威犹在,宗室王爷也总无二话。
拆卷后,看着笔迹上佳的,略加上几分;笔迹欠佳的,略减去几分。
以朴直的陈道然为主考,便是为了制止别的考官暗中有所行动。
如有人因各种事端迟误了几年科考,现在等不及想跳过前两场的,直接去考了院试反倒更加便宜。
如果得中,这功名天然是你的。
让钟沅澜亲身巡考,是为了包管女子考院的答卷不会被人做上标记。
仲春初,圣上又下了新的旨意。
非论本来是否有功名,上至会试下至县试,都可纳资赴试。所谓纳资,便是将所赴考的那科之前的功名临时买了。
陈安安听了林沁的话,这科临时不考。
“归正朕瞧着极是公允的。如有不平,找安国公说道去!”
至于司徒昭,原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林如海亲身写了份字帖,叫黛玉日日照着临几张。
等司徒昭说完,倒是愣在了那儿,任由墨汁一滴接一滴的从笔尖滑落,毁了一张御用的好纸。
若义忠义成两位亲王有贰心,也可略微压抑住老贤人和贤人。
但既然圣上发了话,两人也只得亲身来做。
林沁也顾不很多做交代,将儿子往林如海手里一送,便与贺景风和林渊一同往西北去了。
夏守忠命人搬了桌子座椅来,两人告了罪,坐下细心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