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永昌二十八年一别后,这还是司徒昭第一次见到林沁。
开口却只问了句:“不去西北了?”
宫人们见她一身戎装,便知来者何人。
恍忽又回到了十年前,林府花圃里。
“是啊,为甚么呢?”
就连贺景风求娶之事,林沁也同司徒礼提起过。
司徒礼笑说:“当年你说要当永昌年第一个女将军,孤还记得。只是孤毕竟没能如愿。”
“只是还改不了这叫我大叔的弊端!”
06宫里
贺景风笑了笑,说道:“这几日林沁在府里呆烦了,略有些烦躁,请皇上包涵。”
“一个国度,只能有一个皇上。若不然,当初老贤人又何必退位?将今上封作第二天子,或是次天子之类的,不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孤与你也不讲那些虚的,你也以为孤该当安温馨静的当一个太上皇?”
“是啊,大师都好,朕也很等候。”
“老贤人说这话,莫非还想听臣唱一段‘谁说女子不如男’不成?”
司徒昭暴露了一个对劲的笑容。
现在司徒礼再见林沁,早已没了当年要支出宫中的设法。
这三人里,林沁发言气人,林渊寡言少语。
林渊等人入宫后,先来见过当今圣上,司徒昭。
乃至还曾笑言,要不要开个女武举,看林沁能不能连中三元。
“是啊,孤已经老了。”
司徒礼奇道:“你一个女子当将军,已是离经叛道。如何还想使天下女子都如你普通?”
“老贤人虽未封我为将军,却始终以将军待我。”
司徒礼与林沁十年未见,却在司徒昭去往西北后常有奏折来往。
司徒礼悄悄的听着。
直到林沁开口,司徒礼才发明她的到来。
时候越久,越是抛开了过往。
两人相视一笑。
林沁乐的一蹦三丈高。
司徒礼听得笑了,“你大哥当年君子六艺样样不差,骑马射猎还说不得谁更强些。”
司徒昭内心头有些慌乱,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林沁摆了摆手。
现在林沁做到了交战疆场,这读书科举……只怕也有旁的女子能做到吧!
“谁说女子不如男,男人兵戈到边关,女子纺织在故里。也有很多女将军,世世代代守江山。”
一身豪气的小女孩儿,高高的仰着头,给正值盛年的帝王唱了一曲。
林沁蹲下了身,看着司徒礼病弱的身躯,心中有些酸涩。
林沁回身便走。
司徒礼气笑了:“这还没甚么大不了的?你去问昭儿,他若应了,你们再想个别例来。文人嘴皮子工夫强,孤可不想他们到时吵到孤跟前,孤还要含饴弄孙、保养天年呢!”
“这……”司徒礼一时无言以对。
林沁在一旁几次点头。
林沁跪下正色道:“老贤人当年退位,今上便在殿上即位,是为何?国不成一日无君!”
也不准亲兵们跟着,只叫他们持弩于十步外守着,以策万一。
衣食住行如何糙如何来,身边就一个小厮服侍着,因为林沁说亲兵不是用来服侍人的。
林沁抱怨道:“这不是还没封成么!还差了老贤人您盖得印!”
当时他母后过世,在后宫中几遭暗害,被父皇送去西北。
又问道:“你既要留在都城,怕是要怀才不遇了。你可要入朝?瞧你方才说的话,当个文官也是能够的。”
如同一名老友,一个长辈,终究久别相逢。
“哈哈!”司徒礼笑着摆了摆手,“可别。你内心门儿清呢,孤这是想着本身百年后的浮名。非论批驳,都不想遭人群情,这才叫昭儿封你。”
司徒礼闻言敛了笑。
“老贤人已在御花圃候着了,林卿请便。”
司徒昭刹时明白了他的意义,命寺人捧来几卷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