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闱便到了,林如海因政事走不开,又听了林珏之前的话,原也没抱多少但愿,便只派了管家送林珏去考场。倒是黛玉,日日都要去考场外候着,哪怕只是坐在马车中等着,也见不到哥哥,但总感觉候在内里心便安了。
“珏儿,比来一段光阴你尽量少些出门,如果非出去不成,定要多带几个小厮保护,重视安然。”林如海叫来林珏,细细叮咛道。
男人双手扶起林如海,“林大人老是这般客气,快快免礼。”与林如海双双在竹椅上坐了,男人笑道:“早闻林大人一双后代俱是人中龙凤,本日一见,方知世人诚不欺吾矣。”
林如海只得再谦,“小犬也不过是幸运罢了。”
林如海一见这男人,立即起家拂袖叫围过来的下人退下,对着男人深施一礼,扬声道:“下官林海见过十二爷。”又号召林珏与黛玉,“过来见过十二爷。”
“门生虚岁十五。”
只是扬州现在局势尚未明朗,林如海便只在家中摆了小宴,请了熟悉的几家过来吃酒,家中下人奴婢均多发了两个月的月钱,阖府欢庆一日便罢了。
“犬子肖似其母。”这也是贾敏不喜好林珏的启事之一,不过林珏气质与林如海倒有几分类似,端的是君子如玉。只不过一块已经砥砺,仿若灼灼月光,细致温润;一块尚未经揣摩,棱角清楚,初现峥嵘。
这事倒也没甚么可坦白的,何况林如海可不信这位十二爷当真对此事毫不晓得。不过如此,林如海也约莫猜到这位未随钦差回京的启事了,只是不知这是不是那位的意义。
“林大人真是好雅兴,来了扬州这么久,竟没想到扬州另有这般景色。”来人信步走来,仿佛在自家后花圃漫步普通,身后的婆子都被吓了一跳,不知此人何时呈现的。
林家虽祖上袭过列侯,但到了林如海这代早已是无爵可袭。不过林如海争气,春闱一举考中探花不说,更有侯府嫡女下嫁,一时风景无两。且林如海在扬州苦心运营十数年,作为天子钦封的巡盐御史,简在帝心,乃帝王亲信。现在林如海后代双全,俱都承欢膝下,再没有不顺心的了。
十二爷面上并无异色,嘴上却道:“小王失礼了。”
李易白更加惊奇了,“想不到珏弟小小年纪便这般孝敬,现在又有了举人功名,林大人有福了。”
男人笑道:“听闻贵公子刚过了乡试,小小年纪便已是举人之身,今后前程不成限量啊!”
李易白恍然道:“竟另有这般内幕,倒是我冒昧了。”
林珏说完这话后,便当真一心读书做起文章来。外院事件有管家打理,有大事才会知会他,由他定夺。内院之事黛玉已经接办有一年了,有方嬷嬷从旁帮衬着,倒也打理得有模有样。
十二爷李易白瞟了一眼不竭拿眼睛偷瞄本身的林珏,悄悄一笑,“若说令公子是‘幸运’考中,恐怕给朝中那帮酸儒们听到,要来砸林大人家的大门了。”
黛玉对林珏生母,也是本身的继母并无多大恶感,毕竟她出世时林珏母子已经去了庄子。直至林珏生母归天,林珏被接回林家,黛玉都未曾见过这个女人。黛玉一贯狷介自夸,不过她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以往她对林珏多有曲解,母亲尚在时,她与林珏打仗未几,天然是母亲如何说如何是。不过自从贾府归家,这三年以来的相处,林珏的各式回护,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内心芥蒂渐消,兄妹豪情和谐。连林如海见了,都忍不住夸奖黛玉识大抵。
“珏弟本年也就十五六吧?”
林珏放下心来,却发明本身放心得太早了。黛玉因心疼哥哥,担忧他读书辛苦,便从罗师父那边要来了补身子的方剂,叮咛本身的小厨房日日给哥哥炖一碗药膳,林珏几乎被补得鼻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