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家子息不繁,支庶不盛,林海虽有一个庶弟,却也因先前的一些事情,分炊出去做了商贾,这些年来已经断了来往。
林海从府衙出来,天气已经很暗沉了。北风一吹,林海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忙仓促上了肩舆。轿帘子一下,挡住了迫面而来的北风,肩舆里放了个手炉,林海拿起来放在怀里,遣散了些寒气。
但是这要回绝,却也不是那么轻易的,总该把握着分寸,不把人获咎死了才好。
林海遐想到朝中传来的动静,有大臣上折子请立皇后,而玄康帝并未立时采纳,心中更加烦躁。淑敬皇后归天已有七载,后位一向虚悬,后宫和前朝向来分不开,在这个时候请立皇后,何尝不是后宫将乱、夺嫡将始的前兆。
不过这白先生其人,倒是应了那句“怪杰异象”的话,看面庞身姿,像是不及弱冠的少年儿郎,可偏是一头银发,纯粹得没有一丝正色,除了晓得他姓白,名字家世均是一概不知,若非了尘大师削发之前与林海之父林琼情同兄弟,林海对他所言极是信赖,不然林海是决然不敢将此人带回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