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依言在他身边坐下,又催他快说,才听他道:“溪儿上月初二诞下一名公子,取名谢嵘。”

那小厮点头道:“小的问了房里的人,都说不知。”

冯渊笑道:“放心吧。我前次回金陵时,已将你认父一事细细陈述,娘信觉得真,此次特地在信中叮嘱,你与家人久别相逢,实属不易,得知林大人病重,教我二人务必好生在跟前服侍,以尽孝道。我看她的意义,一时半会儿也舍不下溪儿与外孙的,怕还是要在神京待些时候的!”

说完,倒是得理不饶人似得,瞪了一眼面前的人,跟着倒是挪了挪身子,自发沉到他怀中去了。

“我才不管那些呢!”小何嘟着嘴驳他,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忙在头上拍了一下,嚷嚷道,“不可不可,这但是我平生头一次做娘舅呢。我得给小嵘嵘买些礼品去,五师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接着,又叮嘱小厮道:“等詹管家返来,你叫他派人领了那两个教习嬷嬷,送去二蜜斯屋里。再有,奉告二蜜斯,转头领着这两个嬷嬷往闻兰阁去一趟,好生感谢慕少爷。”

不想慕耀倒是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恰是如此,我才不肯见他。一来,宦海上那套虚与委蛇我最是不屑的,二来,他定要苦口婆心,劝我回神京。”

林如海忙笑道:“既如此,多谢霍兄。教习嬷嬷一事,也在此一并谢过。”

林如海闻言,只淡淡一笑:“我一猜便是如此。”

英莲忙点头,背面海棠已替他们掀了帘子,放几人出来。

冯渊笑笑,面上甚为愉悦:“莫急,是功德,你先坐下喝杯茶缓缓。”

*

“甚么?”英莲吃了一惊,“劝你回神京去,这是为甚?”

只听小厮又道:“慕少爷还让小的回老爷,说他在林府叨扰多日,此次教习嬷嬷一事全当酬谢,不为其他,请老爷不必挂记。还说,他现在是闲云野鹤,早不管畴前的人和事,若下次再有人来,也不必再派人请他了。”

冯渊自是明白她的意义,点头安抚她道:“你放心,我早已向爹爹知会过了,我的事情半点不准向那贾琏流露。现现在林府高低都是颠末调教的,天然晓得该如何做。并且,林府里晓得我来源的人本就未几,也不怕有人泄漏了风声。在那贾琏内心,怕只将我当作金陵城里得了便宜,攀了高枝儿的小商户吧!”

何连之点头不迭,忙拉了他出去:“如此还等甚么,快走快走?!”

不想惹得英莲在他怀中笑倒,几近断气,竟是缓了好久才平复,只在他额上重重亲了一口,慎重道:“现在才晓得,迟了!”

话说,林如海颠末这大半年的调度,身子早比畴前好了很多,只为了瞒住贾琏,才假装久病郁郁,不睬外事,常日里即便下床走动,也不过是来回寝室书房罢了。

彼时,清荷苑里。

那小厮忙回道:“老爷,慕少爷好好儿的在闻兰阁的。只小的刚去请人,慕少爷却不肯意来见,只叫我随便编个谎儿对付畴昔。”

这回慕耀倒是没反对,点头道:“恰好,我也有此意。大师哥和溪儿喜得麟儿,我们做师弟的不能亲去都城去贺已是可惜,理应给小外甥备些礼品。”

“那里那里,不过举手之劳,如海兄不必放在心上。”霍约说着,倒是起了身,告别道,“现在如海兄身材未愈,我也不便多打搅了,只等来日再来拜见。”

英莲大喜:“真真是功德!”

等小厮应了,林如海倒是单独一人又在客堂里想了好久,才往房中去了。

彼时,林如海与那霍约相见,少不了一番客气巴结之语。以后,二人入了座,一面饮茶一面等慕耀前来。

英莲从屋里出来,刚想喊外头的白芷往房里再添个炭炉,却一眼瞥见慕耀与小何进了院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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