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英莲叮嘱紫鹃务必领着黛玉出去逛一回,返来再许她看书,完了才仓促领着海棠、紫苏往回赶。

英莲因道:“可我才听人说,扬州知府霍约来看爹爹了,还送了教习嬷嬷来,你不是应当去前头看看么?”

那头霍约忙摆手不迭,哈哈大笑道:“小弟本日来,原是为了看望如海兄病情,不为其他。便慕少爷不在,也是无妨的。”

冯渊自是明白她的意义,点头安抚她道:“你放心,我早已向爹爹知会过了,我的事情半点不准向那贾琏流露。现现在林府高低都是颠末调教的,天然晓得该如何做。并且,林府里晓得我来源的人本就未几,也不怕有人泄漏了风声。在那贾琏内心,怕只将我当作金陵城里得了便宜,攀了高枝儿的小商户吧!”

英莲沉吟半晌,问道:“那霍约不是你父亲的人么,我听阿渊说,他升迁扬州,怕多数也是因你父亲惦记你,才安排他在此处照顾,怎地你却连见都不想见?”

“那些人我之前都未见过,有甚都雅的?”慕耀笑笑,又将小何的微微敞开的衣裳领子拢了拢,向英莲道,“外头实在冷得很,先出来再说吧。”

等小厮应了,林如海倒是单独一人又在客堂里想了好久,才往房中去了。

冯渊笑道:“放心吧。我前次回金陵时,已将你认父一事细细陈述,娘信觉得真,此次特地在信中叮嘱,你与家人久别相逢,实属不易,得知林大人病重,教我二人务必好生在跟前服侍,以尽孝道。我看她的意义,一时半会儿也舍不下溪儿与外孙的,怕还是要在神京待些时候的!”

何连之点头不迭,忙拉了他出去:“如此还等甚么,快走快走?!”

那小厮忙回道:“老爷,慕少爷好好儿的在闻兰阁的。只小的刚去请人,慕少爷却不肯意来见,只叫我随便编个谎儿对付畴昔。”

“九儿,好冷啊,我想喝你前日烧的萝卜羊肉汤!”小何往手里哈了一口气,几步就蹿到了英莲跟前,“好九儿,你本日再烧一回给我吃吧。”

慕耀闻言,一贯暖和的面庞少有地严厉起来,只听他幽幽道:“若只是如此,我怎会不肯意归去?只我父亲的意义,故意叫我归去今后便入朝为官,投身经济宦途之道。我自小在山上长大,最喜率性自在,实在不想归去?”

林如海闻言,只淡淡一笑:“我一猜便是如此。”

“呵呵,这个慕耀,倒是撇得洁净!”林如海摇点头,苦笑道,“好吧。既如此,统统听他所言便是。”

英莲心下一热:“娘故意了。”想了想,却又道,“阿渊,娘来信,府里应当都晓得了吧,如许一来,琏二哥那边岂不是……”

转眼便近年关。腊月初十这日,扬州知府霍约忽登门拜访,探视林如海,趁便送来了从神京请来的两个教习嬷嬷。

英莲抬头,掩了唇朝他笑了一回,却又道:“那可不必然。贾琏是个聪明人,自他入府后,我们明里暗里防他,他如何看不出来些甚么?只现在被困在林府里,无计可施罢了。我总感觉,他再玩一阵,迟早是要按耐不住的!”

英莲忙问:“那娘甚么时候回金陵?等她归去,我们岂不是也要归去服侍才是?”

*

“那里那里,不过举手之劳,如海兄不必放在心上。”霍约说着,倒是起了身,告别道,“现在如海兄身材未愈,我也不便多打搅了,只等来日再来拜见。”

英莲望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尖,眼中诧异:“你们两个如何来了?”

说完,倒是得理不饶人似得,瞪了一眼面前的人,跟着倒是挪了挪身子,自发沉到他怀中去了。

“如此也好。”英莲这才放下心来,又道,“我才返来时瞥见半夏往爹爹那边去了,但是你打发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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