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抹了泪,却还是哽咽不止:“老爷、老爷晕畴昔了!”

冯渊微怔,半晌后却豁然道:“既如此,不说也无妨。”

慕耀忙伸手扶道:“原是分内之事,林女人不必多礼。”

方才林如海当着他的面儿,一口气上不来便昏了畴昔,一屋子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喂药丸,却都无半点感化,实在让贰心焦。恰好方才请来的大夫又说,林如海旧病未愈,本才有了些转机,倒是不能受刺激的。现在被贾琏这一激,弄得气血混乱,竟又成了重症,若不好生静养调息,恐有性命之危!

那头冯渊却并未答他,只勾唇一笑,缓缓捧起手中热茶,咀嚼起来。

何连之微怔,倏忽忙看向慕耀道:“五师哥,真是你干的?”

世人都被他逗笑,英莲正乐得不可,却见门外紫苏掀了帘子出去,回道:“奶奶,二蜜斯来了。”

要说放在平时,他不管如何也不会一时打动,做出这般蠢事来!可算起来他入林府也近一年了,虽乐得安逸,可实际上是半点好处未曾得着。虽他爱玩,可这外头烟花柳巷玩几趟也就厌了,更何况贾府里另有娇妻美妾等着他归去,如何能巴巴死守在这儿?恰好林如海的病情反几次复,竟是叫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说完,只轻移莲步,款款走到慕耀跟前,慎重福了福身道:“慕少爷,黛玉在此谢过。”

眼瞅着便是年关,恰是家家户户团聚的时候,这琏二爷再不济,也勾起了些感慨的情感来。今儿早上起来,贰心中沉闷,便单独出门去喝了几口闷酒,不想返来时却在门口遇见詹大送那霍约出来,传闻了林如海亲身待客的事儿。

幻雪忙道:“都是阿谁琏二爷。他传闻了早上老爷访问霍大人的事儿,方才急仓促来找老爷。才进门请了安,前面便说老爷现在既能亲身见客,必是身子已经好得差未几了。还说神京里的老太太、太太都惦记取二蜜斯,过完年便要带二蜜斯归去。老爷听了,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就晕畴昔了!”

说话间,他伸手从袖中将那腰牌取出,目光灼灼:“当日姑姑将这腰牌予我时,虽说是另有他用,可此中惦记我如何不知?”

话音未落,外头紫鹃已搀了林黛玉出去,身后还跟着两个脸生的嬷嬷,世人便知是本日霍约派人送来的那两个嬷嬷。

不想英莲闻言,心中却生起猜疑:“那你当年既回了府,你爹娘怎忍心再放你出来呢?”

慕耀笑笑:“我已说过,她与姑父视我如己出,如何会待我不好?当初新皇初立,遵循礼法为皇家重制腰牌,姑父特地叮嘱,要按皇子规制为我留出一块青玉腰牌来。”

慕耀抬眼与他对视,倒是抱愧一笑:“这事儿本该早些奉告你们,只临别时姑姑有交代,不成随便泄漏,故我也从未与你们提及。”

幻雪忙点头不迭:“詹管家已派人去请了,老爷昏倒着未醒,这会子思烟带着人在中间照顾呢。琏二爷见闯了祸,也不敢乱动,只跟着守在老爷边上!”

“啊?怎会如此?”这下,一屋子的人都变了神采。

那贾琏呆若石柱,只垂着头蔫蔫站在一旁,内心早就悔怨不迭,将本身骂了几千几万遍。

冯渊想了想,眼中忽闪过一道精光,只点头向世人道:“既如此,我们也别愣在这儿了。五师弟、六师弟你们是客,不便叫那贾琏瞥见,先回闻兰阁。待我跟阿瑛、黛玉先去看看,晚些时候再去找你们细说。”

“好了。”身后早有英莲上来欣喜她道,“好mm,慕少爷不是外人,用不着如此!”

英莲忙拉了他坐下,笑道:“好了,原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个惹你悲伤。你才不是喊着要吃萝卜炖羊肉么,我这就去与你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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