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英莲面上委曲,知她内心另有顾虑,忽捋了两下髭须,道:“只九儿如果真担忧爹爹,我这里倒还是有一桩别的事儿要交代你!”

英莲心中猜疑,忙问:“何事?”

英莲忙上前道:“爹爹这是如何了,好好的说这等沮丧话何为?现下万事皆顺,只等那贾琏熬不住,本身请辞便好。等他一走,林府便也得摆脱了。归正爹爹现下的身子也须持续保养,便在房中放心养着便是。”

林如海因道:“先时你将黛玉平生假托那金陵孟家女人皆述于我,故事中孟父早早故去,我猜那便是我之结局。”

这个冯渊倒是晓得,只面上沉重,劝他道:“琏二哥,我自是晓得你是偶然的。只这会子天气已晚,你再等下去也是无用。倒是……”

说到此处,他倒是顿了一顿,只将目光往里间瞟了一眼,才道:“前两日岳丈身子刚好了些,墨玉和黛玉两个甚是欢乐。可眼下岳丈成了这个模样,琏二哥,你也晓得,她两个到底是女人,一时半会怕还在怨你。不如你先归去,先行歇息,这边有我守着,等岳丈醒了,我立即派人告诉你一声,到时你再来将原委细说。岳丈大人通情达理,想来也是不会怪你的!”

贾琏撑不住,在林如海跟前不知跪了几次,头都快磕破了,英莲和黛玉却连多看一眼也不肯,最后还是冯渊畴昔将他从地上拉将起来,拖到外间去了。

贾琏心中又惊又惧,一张脸狼狈不堪,只拉着冯渊哭诉道:“妹夫,我这回不知轻重,犯下大错,当真是无脸再活活着上了!只你千万要信我,我是真不晓得姑父的景象,若我晓得,便是打死我也不能说要带林mm归去的!”

林如海因道:“他那点贪婪我何尝不知?便是派去他房里的小厮丫环,与他们厮混熟了,也听到很多风声。现在,他在林府只享了安逸,却未捞到油水,如何能甘心的?”

如此才听英莲幽幽道:“若按前事,爹爹大限之期应是后年玄月初二。”

冯渊在一旁沉默好久,这时忽道:“翁丈但是别有所求?”

不想一低头,却刚好与英莲那渴求的眼神相触,心中忽如锤击,忙将目光躲让开去,再不敢看她。

林如海怔了一怔,笑道:“九儿莫急,爹爹包管再不说了。”

却见床前的冯渊竟是可贵宽裕了一回,抽了两下唇角,才道:“小婿晓得了!”

便是此番情状,英莲也是咬唇考虑很久,才红着眼眶缓缓道:“要我奉告爹爹能够,只爹爹须包管,听过便忘了。今后要好好将养身子,再不准将这等事情放心上了!”

彼时,冯渊寂静一旁,看他二人谈笑,不知怎地,心中却模糊生出几丝不安来。

“爹爹!”英莲听他如此说,自是大恸,忙道,“您忘了才承诺我甚么了?”

林如海忙点头道:“恰是如此。”

姐妹恍然,又在林如海跟前偎依了好一阵子。

一炷香后,待黛玉被丫环护送出了门,林如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向冯渊、英莲道:“本日一事,多亏渊儿奇策,才制住了那贾琏!”

英莲闻言,倒是万般惶恐,忙道:“爹爹胡说甚么?你也说了,阿谁原是先时我与你说的,现在既有我与相公互助,决计要为林府改命换运,您如何还会如那孟家老父?爹爹切莫胡思乱想,只一心养好身子便可。比及将来,mm有了好夫婿,还要带着娃儿在您跟前承欢膝下呢!”

此时,英莲也转过甚望向冯渊道:“既如此,爷又是如何晓得的?”

林如海朗声笑道:“算起来,你与渊儿结婚光阴也不短了,如何还未闻子嗣之息?且将那大限之期抛开,如果你能生个白胖胖的小娃娃给爹爹抱抱,爹爹的病必能好得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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