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许兄还经常痴迷江湖武林,我虽常不过出,但在一本纪行上晓得,很多武林宗派的弟子,出门行走都会身怀一种丹药,服食一粒可七日不餐,且营养甚佳,比之我等大鱼大肉都要补呢。”
小镇一座酒楼上,正有两个文生公子哥对酒谈趣。
一年多前李尘、晁华于此击退五云妖道,成了此地仆人,更施神通,揭穿五云妖道原身,公然是一条妖蛇窜改,兴毒吐雾,灭尽朝气。
张龙还未到禹山,就被一肮脏道人接走,自称是禹山派分水岩玄月道人,时奉他三十年下山收录门人弟子,适值算到张龙与其有缘,便自接引而来。
一年后,湘洹天灾的风波才垂垂停歇,但也成了江、云二州百姓的饭后茶谈。
也幸亏云州地处大梁东南,毗邻荒海,江山娟秀,不像北方诸州,尽是险峰叠嶂,令人生畏。
“黄兄说的是一年多前吧,不是说那两位仙师闪现了几日神通,就各自拜别了么?”许志常在外游走,好刺探妙闻,倒是动静通达。
这时酒楼上又来一名公子,与许志、王子文看着差未几大,约莫二十来岁,乃是与两人同一届的秀才黄升。
小舟如离弦之箭,岸上的凡人乃至看不清张龙的身形,只模糊看到一道影子破开水浪,向那云州而去。
大梁边境广漠,镇司使、县令只如果考中秀才便可担负,乃至有些老童生得高官保举,也可履任,而郡守才是处所官,需求举人才可担负,已经是七品朝廷要员。
有江州人到了北方,见了那数千丈的高山,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许志折扇一挥,摇了点头,“我那里晓得,只传闻云州武林大大小小上百个门派尽皆来了,只不过我们镇子太小,很多都在城外隐居,嘿,也不晓得这些武人真的是铁打铜铸的,风餐露宿这么久了光靠干粮度日?”
张龙天然大喜,但他行走江湖,晓得民气险恶,便疑有诈,神采不定,落在玄月道人眼里,不由哂笑,只将其携走,驾起一阵清风,径往湘洹水榭与叶圣阳相见,才知碰到了真人。
黄升坐在两人中间,哈哈一笑道:“许兄也有动静闭塞的时候,你可不知,传闻一年前那三重观的一名仙师业已返来,只是闭关不见俗客,不过一个月前仿佛出关来,为很多有缘的善男信女施了慈悲,化解灾厄。”
黄升说到功名,许志、王子文眼神一亮,读书人十年寒窗,铁砚磨穿,寒毡坐透不就为了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哈哈,王兄所言不差,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圣上崇信道家玄学,几年前不是还封了一名大贤至圣护国法师,职位超然,我等学子天然效仿,就算王兄不求福禄,也可游一游道家福地,观览世外修行道场,万一来岁考举人论策宗教安邦制略,不是提早就有了筹办?”
黄升巧舌劝说,王子文竟被说动,三人相约明日同上惠山,拜见三重观,至于可否得见仙师,却不在考虑中。
南溪镇乃是小镇,城内因来了很多江湖侠客而稍显热烈,但城外尽皆青山密林,独一的几条官道通往县城、郡府,要想前去惠山,只能走巷子,要穿十多座山林。
他此次出禹山,驾剑光东行云州,路过湘洹水榭,但斗剑已毕,禹山众弟子要么回山修行,要么游访古迹,各寻机遇,而水榭仆人西老虎被追隐叟拿去,存亡不明,下落不知,现在水榭乃是一座空道场。
“许兄何足为怪,此乃朝廷用人之际,不过我南溪镇偏居云州一隅,比来一年却多了很多江湖武林人士,是有变态必有妖!”
到底王子文脾气深沉,眼神一闭道:“我辈中人不想着苦读圣贤书,却企图求神拜佛,怪力乱神,借此求取功名,岂不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