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乘着一叶扁舟,顺洹河东行,摆布望去,两岸青山尽显破败,曾经驰名的河岸小镇,现在片瓦不存,只遗留些枯草泽木。
“哈哈,王兄所言不差,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圣上崇信道家玄学,几年前不是还封了一名大贤至圣护国法师,职位超然,我等学子天然效仿,就算王兄不求福禄,也可游一游道家福地,观览世外修行道场,万一来岁考举人论策宗教安邦制略,不是提早就有了筹办?”
这另一人名作许志,与王子文乃是同窗老友,也是一个秀才。
也幸亏云州地处大梁东南,毗邻荒海,江山娟秀,不像北方诸州,尽是险峰叠嶂,令人生畏。
惠山西南三百里,有一座数万人小镇,唤作南溪镇,归临南郡统辖。
六年前张龙、张虎两兄弟得了点星叟叶圣阳的指导,分开湘洹水榭,分道水陆前去禹山,寻求拜师机遇。
许志点点头道:“不错,王兄经常闭门作文章,小弟却对江湖甚感兴趣,近几日来了这么多外客,传闻是为了一件武林秘宝。”
云州到底清秀,山也清秀,虽也有那高山,却不似北方的险要,穿山过岭尤其轻易。
大梁边境广漠,镇司使、县令只如果考中秀才便可担负,乃至有些老童生得高官保举,也可履任,而郡守才是处所官,需求举人才可担负,已经是七品朝廷要员。
张龙还未到禹山,就被一肮脏道人接走,自称是禹山派分水岩玄月道人,时奉他三十年下山收录门人弟子,适值算到张龙与其有缘,便自接引而来。
黄升巧舌劝说,王子文竟被说动,三人相约明日同上惠山,拜见三重观,至于可否得见仙师,却不在考虑中。
“哎呀,王兄说的是小参丹吧,小弟也曾传闻,有江湖宗派善养灵草,以秘制的人参为主,十数种兽肉为辅,炼成小参丹,人服下可饱腹不餐七日,乃至能够增加力量,弥补元气,我们这些浅显人吃了,也能够加强力量。”
“黄兄说的是一年多前吧,不是说那两位仙师闪现了几日神通,就各自拜别了么?”许志常在外游走,好刺探妙闻,倒是动静通达。
“两位年兄好兴趣,如此闲暇,何不与小弟我同上惠山,传闻那山上三重观有两位仙师,法力高深,神通泛博,善施灵丹灵药,治病救人。”
“许兄何足为怪,此乃朝廷用人之际,不过我南溪镇偏居云州一隅,比来一年却多了很多江湖武林人士,是有变态必有妖!”
湘洹水榭周遭数千里地貌大变,大梁朝廷为此费了很多手腕封闭动静,宣称是天灾异祸,又重修地志图册,着令本地州、府、郡、县不得将此事载入本地县志。
有江州人到了北方,见了那数千丈的高山,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想及此,张龙气味一变,真气自涌泉穴而出,哄动小舟极速行进,乘风破浪,似不忍再览周界惨象。
惠山主峰高有千丈,在云州也是为数未几,是以闻名,后又有五云妖道在此立三重观,假施慈悲,广得善名,实为修炼妖术,为祸千里。
镇司使全称镇巡检司监察使,乃是郡守下派的九品小吏,统领一镇及周边村落周遭数百里。若论起来与县令平级,但职位实在比县令略低,县令固然也归郡守统领,倒是州府任命,下辖上千里地区,县城天然也比镇要繁华的多。
张龙落下剑光,水榭乃湘洹交汇之处,也乃江、云二州分界点,便就踏舟东行,一起上所见破败,令他唏嘘不已。
“哦?是何秘宝?能引得如此之多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