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见世人俱推他上前,只好硬着头皮拿起笔挥毫,在一片空缺处题了两行。
张龙也感觉一起甚好,便自建议,几人都觉不错,便定了一个月后,还是在朝云楼相聚。
因张龙年长,世人都望他,不由脸一红说:“我是个粗人,那里会读书人的把式,兄弟,还是你们来吧。”
“醒转笑世人,离尘不离伤。”
世人深思半响,才叹这位剑客心胸,李尘也自上前题道:
“它们是在吞噬凡人梦境邪念加强魂力,怎敢如此!?”李尘大怒,梦由心生,实在亦是精气神聚,与性命关联,却恰是阴魂鬼物的大补之物,只是普通人肩头有阳火,平常阴鬼是千万不敢靠近,这些幽鬼却不知因为甚么能不惧阳火,采补魂梦。
“一江汇荒洋,万古豪气犹在!”
九江府和常州府普通,都是一州都府,此时已是夜晚,李尘腾空而入,突见百多道黑气在城中穿越,纷繁向中心会聚,他现在艺高人胆小,静中活泼,便自飞去,才见到那边恰是这九江都城隍庙。
“嘿嘿,真但愿城隍老儿永久不要返来,再如许吞吃一个月,爷爷我真要凝出阴神,到时候白日显形,也不消夺舍别人躯壳了!”
“壮志抒怀由诸客,峥嵘光阴旋星汉。”
他们乃是浪荡江湖豪客,唯独李尘心慕仙尘凡外,只因遭了大难,流落江湖。
张虎大喜道:“真是志同道合,却不知李兄弟来此,单为来此观楼?如果也望拜师学艺,不如一起,如能同入一门,岂不是好?”
赵英拧之不过,但他那里敢教,深怕误人后辈,毁了这块未琢璞玉。再加上他练武时久,也知江湖中早有传播剑仙一说,无不心神驰之,料定像连旗这般仙才,迟早要被高人看上,更是坚意不肯连旗拜他为师。
苍发鬼嗤嗤笑道:“你我二人都是九百年前身后不入循环,方才堕入鬼道幽冥,因逃了阴司缉拿,才于此地修成阴鬼,道行法力均无二般,不如定个赌赛。”
却说五人上至六楼高阙雅间,临望一派江河,浪涛翻滚,东流逝去,又自相谢落座,却都执意让李尘坐定主位。
世人又叹,都知他酒上心头,急望武学艺业,却久不遇名师,心中焦炙。
“城隍那老儿带着一干地祗阴兵去帮手九凝山上元宫会战荒海散仙,没有个半年工夫,怕是没法回转,城隍神位非要浮虚山洞玄宗敕封,但这鬼判之位倒是占之便可,你我何不联手侵之?”
五人相谈甚欢,觥筹交叉,尽论江湖趣事,又说庙堂朝闻,让李尘晓得很多这两年间事,心中交感,又是一番思虑,临时不提。
李尘见二人又要去夺人魂梦,采补精气,又见庙中神位还无异动,心中便已晓得,踏空飞出,直指两端老鬼喝道:“两个业障鬼魔,胆敢如此妄为,吃我一剑!”
张虎便道:“哥哥那里话,大师图个乐子,一定完诗一首,不过一展胸中意气。”
“落座千杯愁满愁,出门真人空还空。”
张龙神采潮红,连道见笑,却让张虎愁笑:“哥哥豪气一出,却让我献丑了。
“你说的有理,怎个赌赛?”
又听赤发鬼道:“鬼判只要一名,你我二鬼如何分之。”
这一番分辩,世人才明白此中原委,各个赞叹不断,就是李尘自发天赋异禀,也不及这好武的少年,只是因他得了仙缘,参梦悟道,才有现在成绩。
五人推杯换盏,说不完纵情事,从白天喝到夕落月升,才见江月高悬,听流涛波荡,酒客们垂垂散去,方知时候不早。
李尘抚掌赞叹:“好个万古豪气犹在!张兄异日必有一番抨击!”
“哦?张兄也只是三十当下,恰是丁壮,怎就生了退隐之心。”赵英奇道。